夏宝旻见了,猛然回过神来,随后便很快收敛了神思,无力地看着她们说道:“你们……认错人了。”说着便对着马车的车夫冷声说道:“开车。”
马车的车夫扬起马鞭子,正要击打在马的背上。
陶秀秀听了,突然冷冷地大声笑了起来,看着夏宝旻喃喃地说道:“原来,竟是我们认错人了啊?好、好、好,你如今叫夏宝旻,这里根本就没有夏宝根,对吧?”说着她的手便朝着头上戴着的簪子拔去。
夏明岚知道,陶秀秀头上戴得这个簪子是木头做的,根本就不值几个钱,可她看得却比什么都重。
因为这是夏宝根当年迎娶陶秀秀的时候,亲自雕刻的,上面的梅花雕刻得虽然没有金簪子、银簪子的逼真,可它却是陶秀秀心头的最爱,总是一刻不离地戴在头上,就好似这般戴着,夏宝根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儿一般。
随着陶秀秀把那枚梅花木簪子拔了出来,拢起来的头发便倾泻而下。
陶秀秀举着那枚梅花木簪子,瞪了夏宝旻好一会儿,拼了全力,大声怒气冲冲地说道:“夏宝根。”说着便决绝地摇了摇头,异常恼怒地厉声说道:“不,如今应该叫你夏宝旻了,夏宝旻,你睁大了狗眼看好了。”说着她的双手骤然聚拢,猛然用力一掰,也不知道她哪儿来得那么大的力气,好好的梅花木簪子“咔吧”一声,应声而断。
夏明岚看着陶秀秀那苍白无血的面容,心里担心的要命,本想上前去搀她一把,又怕正激怒的她冷不丁被自己一碰,原本平衡的身体失去平衡,遂便密切得关注着她,想着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自己也能及时从旁协助一把。
陶秀秀猛然做完这一切,随手便把掰成两段的梅花木簪子往地上一丢,不屑地看着夏宝旻,冷冷地笑着咬着牙说道:“自此之后,咱们便再无瓜葛了,你……继续做你的官身夏宝旻吧,我带着娘和孩子自己过,从此之后,咱们便是陌、路、人,弃簪为证,还有这条……恩义胡同为证。”说着她便一手拉着夏秦氏,一手拉着夏明岚,愤怒地回视着夏宝旻说道:“娘,岚儿,咱们这就回去吧,不跟这忘恩负义的人在一起,免得辱没了咱的身份,连生、养的恩情都能丢弃的人,他还算是个人么?虎毒还不吃子的,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认了,这样的人,咱们何苦在这里苦苦地哀求啊?”说着她便强撑着奋力转过身来,朝着前面走了几步,随后一个趔趄,人便昏死了过去。
马车里的夏宝旻见了,紧紧地攥着车门,手指甲都被他给攥得惨白惨白的。
夏秦氏和夏明岚见陶秀秀昏过去了,两人忙忙地揽着、拉着她,最终才没有让她直接跌倒在地上。
夏秦氏见了,拍打着自己就哭开了,嘴里凄楚地说道:“我前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啊,小儿子自小便丢了,大儿子如今做了官,却不相认,老天爷呀,你开开眼儿吧,告诉老婆子,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怎么转眼儿便不认娘了呢?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老天爷呀,你快开开眼儿吧……”
随着夏秦氏的哭喊声,远远地便围了一群人。
夏明岚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忙忙地用手狠掐着陶秀秀的人中,嘴里着急地唤道:“娘,您醒醒啊、快醒醒啊,您还有岚儿和小瑜的,娘……”
一时间,叫声、喊声、哭嚎声,响成一片。
夏明岚的手狠劲地掐着陶秀秀的人中,嘴里一叠声地着急呼唤着。
夏秦氏听了,也醒过神来,忙忙地看着夏明岚急声问道:“岚儿,你娘可醒了?”
夏明岚没顾上回答,只是狠狠地用手掐着陶秀秀的人中,由于她人小力气也小,脸登时憋得通红。
夏秦氏见了,着急地要过来换手,却被夏明岚给摇着头拒绝了。
夏秦氏想着自己的身上此时一点儿劲儿也没有,遂颓然地坐倒在地上,对着老天爷又哭喊了起来。
突然,从人丛中钻进来一个小男孩,哭着、喊着便朝着夏明岚三个人奔跑了过来,嘴里惊惶地叫着:“祖母,娘,姐姐。。”
待到了近前,他看到陶秀秀紧闭着眼睛,唬得扑到在她的怀里就哭了起来,一边儿哭一边儿大声喊道:“娘,您醒醒、醒醒啊,娘,小瑜再也不淘气了,小瑜听话,你快醒醒啊。。”
夏秦氏见了,人顿时清醒了不少,一把抱过夏明瑜安慰地说道:“小瑜不怕,祖母在的,你娘一会儿就醒了,啊~,别怕。”说着便眼泪汪汪地看向陶秀秀。
夏宝旻见突然从人丛中钻进来一个清秀的小男孩,朝着夏明岚三人的方向直直地跑了过去,到了她们的身旁儿,便直扑了过去,待听到他嘴里唤着的,心里便明了了,眼睛便落在了夏明瑜的身上,打量了又打量,嘴巴则紧紧地抿着,手仍是紧紧地攥着马车门。
夏明瑜被夏秦氏伸手揽在了怀里,好似找到了安全的地方,抹着眼泪看了看夏秦氏,随后便紧张地看向陶秀秀和夏明岚。
突然,他瞧见躺在夏明岚怀里的陶秀秀动了动,遂睁大了眼睛看了过去,待见到陶秀秀真得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