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边渐落的红日不语,云衣什么都没有说。
“对不起,怕吓到你就没有告诉你。”
“他也曾说,怕我伤心难过便不告诉我。我不信他,亦难信你。”
“妖和人本不该有交集。三百年前我爹无意间救了我娘。为报恩便有了我。我是个不人不妖的怪物,我爹不要我,我的族人也容不下我,将我逐出了狼族,任我自生自灭。还好一百年后我遇到了一个心肠好的道士点拨我。”
一百年,这对别的妖也许只是眨眼的时间,但是对残蚀而言却是难以想象的长。安静的听着残蚀的话,云衣的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之后那道士得道去了地府做判官,就派给我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好红。若完成任务我就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但是这期间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
“那现在我知道了。”
“我的任务早就结束了。”
“那你为何还没有做选择?”残蚀的话说得让云衣有些头晕。既然任务完成,为什么他还是个半妖。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可以过凡人的日子,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和妖战斗。”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夜在郊外我梦见一个黑衣女子在逼问我你的下落,那是妖吗?”云衣转身紧张的看着他,嘴上说不信,其实早就信了。她爱寒阳但是不信,她不爱残蚀,但是无条件的相信。
“还记得你带我进谷疗伤时遇见的那条蛇吗?”
“当然记得,难不成……”
“那黑衣女子我若没有猜错应该就是那条黑线蛇。但是你放心,既然她一开始没有杀你,那你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妖是不能随意动凡人的。”
“呼……”云衣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真是最近的事搞得头昏脑涨的。能让我消停会儿不。还有这个,真是重死了!”顺手摘下凤冠霞帔仍在了地上。
“呵。”揉乱了云衣额前的头发,残蚀无奈的笑了。
又有谁知道本来应该早就离开的残蚀又回到冥云山都是因为这个叫邱云衣的女人。一开始也许是好奇,但后来却不知不觉深深的陷了进去。他曾想成为真正的妖,可是自从遇到了她,他想做人,跟她一起白头。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情感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但是感情却是最不受我们控制的东西。它总是不经意的来了,然后在你没有发现的时候走了。
夕阳下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站在一起,那么的和谐,可远处,那老头深深的叹着气,“都是命啊。前世的债,今生来还啊。”
眼看就要天黑了,云衣必须要回客栈。残蚀也干脆现了原形用隐身术跟在云衣左右。反正又判官那老头在他也不用担心。
而百里之外,雪琴摸着黑妞的头,“这气味终于出现了,刚才一闪而过我还以为是我弄错了。黑妞,你说我要是吃了他会怎么样?哈哈哈……”雪琴张狂的笑着,肩上的黑妞也兴奋的吐着信子。
即将风起云涌,但是谁有能发现呢?而这些风起云涌的最后受伤的都只是她邱云衣一个人而已。
推开贴着囍字的门,云衣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跟寒阳解释,毕竟是自己临阵逃脱了。
“回来了。”
“恩,我……”云衣绞着衣服走到了寒阳身边,要怎么解释才能说得过去呢?
“你不觉得你应该解释一下吗?”
“喜堂上弃你而去实属不得已。太子府那边好像出事了。”只能搬出太子府了。
“哦?什么事要紧吗?”
“说是太子好像暗中派兵去刺杀秋寒的谈判使者了。我去看过了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没事了。”
“那就好。”寒阳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云衣和那男子直接出了皇城根本就没有去太子府。
“你会怪我吗?”
“怎么会,大事为重。”寒阳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云衣看在眼里,心生愧疚。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确实是自己的不对。
自背后拥在这有些落寞的人,趴在他的背上。这一刻谁都不必说什么。只要这样静静的呆着就好。
最后终变成一夜缠绵,红烛高照,喜帐中纠缠的身影看得残蚀的心揪在一起的疼痛。逃上房顶,那呢喃的爱语却系数钻进了他的耳中。心被划伤了一刀又一刀。酒一壶一壶的灌着,却怎么也醉不了。
“心痛了?那就别听,逃就逃远一点。”
“我想守着她。”
“你这又是何必呢?你明知道这段孽缘今生没个头的,你又何必去趟这趟浑水呢。”判官那有些苍老的声音低声说着。
“感情这事若能自己做主就不是感情了。这是教我的。”仰头猛灌了一壶酒。眼中那幽绿的光越发的深了。
“我的祖宗,别再喝了,再喝下去就该把方圆十里的狼都招来了。”一下抢下残蚀手中的酒。既然劝不了就只能用强的。趁残蚀一不注意施法将他弄晕,任他躺在了房顶上。判官搬过残蚀没喝完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