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上好的纳米保健茶杯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摔得粉碎,
坐在门外的秘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沒敢进去收拾,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老板此刻火气有多大,若是不小心撞在枪口上的话……
如同笼中困兽一般,肖克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來回走了几十圈,这才勉强将心头的火气给压了下去,重新走回办公桌后面,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重重的坐了下來,然后抬手拿起电话按了一下,对着话筒说道:“进來收拾一下,”
接到老板指示的秘书不敢怠慢,迅速推门走了进來,小心翼翼的将茶杯的残骸清扫一空,然后从柜子里重新取出一只崭新的茶杯,拿到外面用开水烫了烫,这才给老板重新把茶泡上,恭恭敬敬的送了进去,
看到秘书胆战心惊的样子,肖克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朝他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今天上午的安排都往后推推,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中午吃饭的时候再來叫我,”
秘书应了一声,转身出去,顺手将房门带上,
肖克明脸上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愤怒和恐惧,他用颤抖的双手从抽屉里取出一盒香烟,撕掉外面的包装,扯开薄薄的锡纸后从里面抽了一根出來,用精美的打火机点着,
“呼……”灰色的烟雾被他喷了出來,在面前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像,片刻后随着空调送出來的热风很快就飘散开來,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
肖克明双眼呆呆的望着办公桌上的一点,脑子里走马灯似的转着念头,早上起床后他的情绪还是很高昂的,哪知刚一來办公室就接到两个令他震惊的电话,自己最看重的两个手下居然在同一个晚上不明不白的死去,
很显然,这绝对不是什么偶然的事件,
若是罗四明和李宁超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掉,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两个人在同一个晚上出事,这明显是冲着自己來的,在新安的地下世界,有谁不知道罗四明是自己的编外小舅子,动他就是打自己的脸,这个道理不可能沒人知道,至于李宁超,除了自己最亲信的人,不会有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如果说罗四明出事还有可能是别的原因,那么李宁超的死就百分之百是在向自己警告或者宣战,
这件事应该如何应对,
肖克明心里沒有底,因为他现在根本无从判断下黑手的人是何方神圣,这样做究意是在向自己示威,还是要向自己动手,
他不知道,从得到消息之后,脑子里就是一片混乱,自从和李宁超结识之后,他已经越來越不习惯于自己动脑筋思考问題了,不管大事小事,只要李宁超稍微琢磨一下就能给他提出最‘合理’的建议,逐渐的养成了依赖的习惯,现在李宁超突然死亡,他一下子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总算他在政坛浸.淫多年,养气的工夫并沒有完全丢下,在抽完第五支香烟之后,总算是彻底的恢复了冷静,也恢复了认识李宁超以前的状态,
略一思忖,肖克明把秘书给唤了进來,让他通知自己的心腹手下到办公室來,有些事情他需要提前做一下布置,以免当意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无计可施,
随后的几天里,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让已经做好了准备的肖克明难受得几乎吐血,他很想告诉自己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理智却提醒他这是不可能的,越是在这种时候平静,那么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也就会越猛烈,逼着他不得不提心吊胆的防备着,还不能在人前露出软弱的一面,把他给折磨得够呛,
正如他所料,这种平静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很快就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只不过,与肖克明预计的有些出入,后面发生的事情似乎并不是冲着他來的,
夜色,永远是罪恶的最佳遮罩,每当夜幕降临,总会有大量的罪恶发生,有的大,有的小,从偷鸡摸狗到打家劫舍不一而足,更有那仗势欺人之辈草菅人命,无数处于弱势的可怜人在夜幕的掩盖下痛苦的承受着权势者的欺凌,欲告无门,欲抗无力,只能在内心深处发出不甘的呼唤与呐喊,期望上天能睁开眼睛看看,
上天自然是不会睁开眼睛的,也不可能如他们所求,派出正义的天使來惩治邪恶,
入夜之后,胡卢换上订做的黑色夜行衣将身形溶入到夜色之中,开始有针对性的展开了清理行动,
新安的地下世界很不少帮会存在,这些帮会基本上将全市所有的地域都瓜分一空,默默的执行着地下世界的规则,不能说这些规则就不好,虽然它们体现了弱肉强食的生物本能,对普通的良善老百姓不利,但从某种角度來说,正是因为有了这些规则的存在,整个社会才不至于因为那些地下势力的失控而产生更可怕的后果,
然而,地下世界毕竟是地下世界,其规则也万万拿不到台面上來,自然也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公平、正义,所以很多罪恶都是发生在这些地下势力的控制之下,
安州区过去曾经是新安市政府所在地,虽然后來城市改扩建之后政府搬了家,但是安州区仍然属于较为中心的城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