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大太阳异常猛烈,一股股升腾的热气自脚底蔓延,包裹全身,直热的教人抓狂,连带着小区楼下那些花花草草,也被晒得萎靡不振,蔫蔫的样子像丢了魂似的,
苏青手上提的东西并不多,却也累得满头大汗,计程车是在楼下停的,下了车只在太阳下走了一两分钟,就已是汗流浃背,
上了楼,到得家门口,放下东西,总算可以稍事休息,喘口大气了,
一边叉着腰呼呼顺气,一边在心里琢磨,她这会儿进去,爸妈不会被吓到吧,因为,她通知的是明天回來,
这大半个月里,她连一个电话也沒打回來过,就怕一打电话,听到父母的声音与劝慰,她便会忍不住立马驱车往回赶,
可是,那时的心境之下,她又怎能如此之快地回來呢,
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门开,
猛然间,一直巨大的白色物体朝她猛扑过來,苏青吓得惊叫一声,手上的东西全数落在了地上,连连往后退去,
“阿白,”苏彤的声音自房间里传出,接着,苏彤走出房门,惊讶地望着被阿白扑了个满怀而惊慌不已的苏青,
“姐,”苏彤惊声叫了一声,快步走上前來,将半趴在苏青身上的大狗扒拉下來,“你不是说明天回來吗,”
苏青惊魂未定,望着苏彤手下那只庞然大狗,正睁着一双亮亮的吊眼瞅着她,
原來是阿白,真是把她吓死了,
阿白是一只雪獒,一只成年的纯种雪獒,话说,它可是这家里身家最高的了,五年前,苏青父母去西藏旅游,见识了青藏高原的雄奇壮丽之余,也一眼爱上了那里的藏獒,尤其是这全身雪白的雪獒,
那时,养宠物的并不太多,何况是在他们那个地方,更是少之又少,再加上这出了名贵重的雪獒,天啊,简直就是绝无仅有,
当时的苏父苏母还都在工作,每月拿着那点死工资,够生活,但绝不阔绰,幸好苏父喜欢把玩收藏古玩,他一辈子四五十年了,手中握着那些古玩的时间,至少超过一半,于是,自然也得了不少金钱利益,
玩古董和做生意其实是一个样,看准了,抓住机会,再加上些许经验与资本,便总可以获得些许成功的,只是,这其中,有人是热爱,有人则纯粹是为了金钱利益而去,
乐趣所在,全在个人各自心中的倚重,
当看到了那只呆在篮子里的幼小雪獒时,苏父眼中都放了光,据苏母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对古玩以外的事物这般喜爱,当即,苏父便决定将其买下,
那时,雪獒的价格还沒有现在这么高,但也算不得便宜,在当时來说,确实可称作天价了,一只出生才三个月大的小雪獒仔,竟花费了十万大洋,
要是靠工资去买,估计不吃不喝存上个三年都不够,不过,现在阿白的身价,岂止当时的百倍可算,
以前苏青常开玩笑说,“阿白是咱家身家最丰厚的大牌,”
后來,苏青上了大学,回家的机会少了,每次一回去,总见阿白要比上回大上好多,
再后來,便一直工作,回去得更少了,她几乎都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大牌,
雪獒的记性极好,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记,更何况是对于当时家里最疼它的苏青,
这么久不见,它还真记得苏青,估计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嗅到了她的味道,正等在门边只等门开扑上去呢,
想到这里,苏青不禁弯起嘴角笑,走过去,蹲下身子,伸出双手将阿白的狮子头一顿狂揉,
好家伙,现在已经接近成年了,身形大得跟头石子似的,苏青蹲在它身前,矮了大半截,都要抬头去仰望它了,
阿白很乖顺,却也喜欢往她身上蹭,估计是太久沒见了,几乎都要再次扑上身來了,
“阿白,别黏着姐姐,快下來,”苏彤在一旁笑着,一边伸手过來拉阿白,
阿白不理,依旧和苏青玩闹得厉害,苏青咯咯咯地笑得开心无比,
好久沒这样沒心沒肺地笑过了,感觉真是舒畅,人心情也跟着明朗起來,
“什么时候把阿白带过來的,它不是被放在老家亲戚家里的么,”苏青一边站起身,一边笑说,
苏彤牵过阿白,手上提过苏青的几件简单行李,往内里走去,
“哎,还不是爸妈担心你,还以为你回老家了,两老亲自跑回去一趟,扑了个空,很伤心呢,阿白在亲戚家也呆了一个多月了,又是夏天的换毛期,很难照顾,不好意思再麻烦人家了,牵回來还可以陪爸妈解解闷,就这样啦,”
苏青跟在她身后,听她用这样轻松的语气说出來,仍是觉得愧疚,
一屁股瘫坐在凉椅上,仰躺下去,空调的风在头上无声吹过,带起发丝一缕缕飘动着,
“哎,姐,别坐空调下面吹,会感冒的,”苏彤提醒,
阿白已经走过去,贴着苏青的脚坐了下來,抬起那双吊儿眼,巴巴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