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神奇。温泉如一道帘子。当泉水淹沒头项。眼前突然别有洞天。
一个宽敞如殿门般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在。是泉水依然自故在洞口外翻腾着。一点也沾不到洞里。
洞。非常明亮。非常湿润。连火把都不需要。
“里面沒有人的。”樵夫见众人警觉地竖起双目。说道。“我刚刚把几个大洞都转了一下。好怪。之前好象有人烟的。有床有被。还有食物。松明子也沒燃尽。哦。那边还有个礼堂。”
他急急地抢到前面。左转右拐的。领着众人往里走着。
贺文轩双目炯炯。他走着。突然捂着了心口。脸色有点发白。江子樵发现了他的异样。上前扶住他。感到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到不行。身子还微微颤栗着。
“就是这里。”樵夫显摆地叫嚷着。
宋瑾与几个捕快走在前列。朝里看了一眼。宋瑾身子剧烈地晃了一下。随即他回过头。挡在贺文轩面前。“沒啥好看的。这个樵夫故弄玄虚。走。太傅。我们去别处再看看。”语气怆惶、急促。仿佛想遮掩什么。
“太子。让开。”贺文轩平静地命令道。口气不容拒绝。
宋瑾闭了闭眼。沒有动弹。“文轩。听小王这一次。不要看。”
“我叫你让开。”贺文轩怒吼道。
“太子。让文轩看看吧。至少他有权知道事情的真相。”江子樵瞟了瞟贺文轩铁青灰白的俊容。对宋瑾摇了摇头。
宋瑾无奈地叹息。走上前去。拍拍贺文轩的肩。“文轩。。。。。。”他眼睛一红。什么也说不出來。身子侧向一边。
捕快们纷纷闪到两旁。
贺文轩走近洞口。推开江子樵的手臂。他一步又一步走进洞中。
洞中花烛闪烁。彩灯高挂。檀香袅袅。大红的喜字贴在正中。一条长长的喜绫放在香案之上。香案上另有果品、喜点。
任何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这里不久前刚举行了一场婚礼。
但显然这不是一场喜庆的婚礼。香案上。一滩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血喷得很远。烛台上。红绫上都沾上了点点滴滴。
贺文轩尤如被石块了一般。一动不动。直勾勾瞪着那滩血迹。
“姗儿她。。。。。。还是情系于与你。文轩。你应该感到幸福。”宋瑾结结巴巴地说道。很想安慰贺文轩几句。只恨自己嘴笨。
“文轩。也许我们找错了地方。三妹沒有來过这里。”江子樵欲拉贺文轩的手臂。
“大人。这里发现了几件女人的衣衫。”捕快们四下巡视。在一间如同卧室的床边找到几件同样也是血迹斑斑的衣衫。其中一件是白色的狐衾。
贺文轩象个木头人般。慢慢地掉过头。瞳孔突然放大。他冲上前。一把抢过狐衾、罗裙。紧紧地护在心口。
“这。。。。。。这是姗姗的。。。。。。”他的心口一窒。疼痛欲裂。
那件白色的狐衾。在他进宫的早晨。他亲自替梦姗系好的丝结。如今上面。又是鲜血。又是泥污。早已不堪入目。他想如获至宝。无比珍惜地抱着。
江子樵喉头一耸。低下头。不忍看贺文轩悲痛欲绝的面容。
“你们。。。。。。你们都傻站着干吗。还不快去寻找公主。”宋瑾急得直跳脚。对着捕快们喝斥道。眼中溢满了泪水。
不要猜。不要想。可怜的姗儿一定不肯从了冷炎。被冷炎给打死了。她还是冷炎的十七姨呢。冷炎太丧尽天良。他沒恨过别人。即使冷炎要谋反。他都想过把皇位让给冷炎算了。可这一刻。他真的恨死了冷炎。
姗儿。年方十六。冰雪聪明。俏皮可爱。明靓清丽。象花朵一般。就这样被生生掐死了。
还有文轩。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心动、也许是世上唯一一个配得上他、也是他可以近触的女子。这般惨烈地离他而去。以后。他该怎么活下去呀。
“太子殿下。这溶洞绵延数十里。直通城外观云亭。属下们出了洞口。风雪茫茫。官道上沒一辆马车。码头边沒一艘船。”追寻回头的捕快气喘吁吁地禀报道。
“文轩。你看。。。。。。。啊。文轩。。。。。。。”宋瑾正要询问下面该干吗。只见贺文轩突然两眼眨了眨。“咚”地一声。栽倒在地。他和江子樵沒來得及扶住。
“文轩。文轩。。。。。。”
“大人。。。。。。”
“公子。。。。。。”
所有的人全簇拥了过來。贺文轩双目紧闭。郁积攻心。晕厥过去。
捕快们骑上快马。沿着官道又追了上百里。也沒发现冷炎的踪迹。
一场轰轰烈烈的搜寻行动。无果而踪。贺文轩沒寻到心爱之人。皇帝沒寻到宝。
“不可能啊。冷炎的身子能远行吗。”宋瑾絮絮叨叨地向皇帝哭诉。皇帝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宋瑾顾着伤心。沒有听清皇帝说了什么。
除夕夜。西京城里锣鼓喧天。爆竹声声。家家张贴对联、挂灯笼。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