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方凉景才想起江宏的存在似地,看了他一眼,那受伤的胳膊格外扎眼,他幽幽道:“伤的不轻啊,这么千里迢迢赶回美国,得好生将养才行……”
“谢大少爷关心,这点小伤,无大碍的,”江宏依旧垂首,对两位少爷他的态度如出一辙,谈不上对谁忠心,他是方老爷子生前养的狗,所以他忠心的是方家,而并非方家的某一个人,他在方轻唯身边效忠,也同时和方凉景通气,其中的作用,微妙中透着关键,所以江宏出现在方凉景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他当真和二少爷决裂了,”方凉景看着江宏,像是要把这个存在感如同古代影卫一样低微的男人的灵魂都烧灼出一个洞似地,
“是的,因为他发现了二少爷一直都是在骗他,所以两人闹翻了,现在住在一个叫魏斐的男人那里,看样子,他是决意要和二少爷断绝关系,那枪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二少爷身上的,要是出手再慢些,恐怕二少爷就真的要死在他手里了,”江宏如实道來,
方凉景若有所思的笑了,“沒想到,短短几年,他倒是长出息了……”他慢慢回忆着那个连自己女人都不能保全的懦弱男人,沒想到,如今他竟能接二连三做出让人吃惊的举动,思绪扭转,方凉景对江宏吩咐道:“去把律师和公证人,还有家族里几位股东找來,我要把老爷子的遗产解冻,”
江宏心下一凛,随即又一颔首,道了声是,就捂着胳膊下去了,
方老爷子生前立下遗嘱,将公司交由两个儿子打理,各自掌权一半,然而方轻唯沒两年就厌倦了商场,到处逍遥作孽去了,把公司扔给那劳苦功高的哥哥,而除了公司,还有就是方老爷子的私人财产,方家兄弟的感情向來是很好的,即使内里决裂,可表面上却从未撕破脸,所以这笔财产并未分割……
而方老爷子似乎很有先见,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來,所以将财产划分为三份,两份是兄弟二人平分,不多不少,两人一样,现在他们是对立关系,而方凉景掌控着美国总部,所以算來他是占了上风的,而这笔财产一旦到手,方轻唯回到美国,他们就是平起平坐的,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离交战不远了,账户是冻结的,非得兄弟两人都自愿,账户上的钱才能动,而既然说了是三份,除去这两份外,还有一笔数目惊人的财产,说的明白点,它能一绝胜负,谁要有了这笔钱,那谁就拿到了必杀的武器,可这钱不是用分的,是用抢的,怎么个抢法呢,,,就是谁先有了子嗣,那谁就可以拿着DNA报告去领钱啦,,
而方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己生了两个儿子,都是玉树临风的优良品种,堪称人中龙凤,可两个都在性取向上不走寻常路,一个给他安排了如花似玉的未婚妻不娶,偏偏跑去残害一个有妇之夫,而另一个呢,则是往自己家残害,
方家还有几个不中用的老家伙,站着茅坑不拉屎,凡是有事都是要出來插一脚的,关键时刻也是不错的砝码,而他们都是向着大少爷的,而现在他如此大义的履行父亲的遗嘱,更是得到了一致的称赞,
一份解冻账户的说明书由江宏带回了北都,方轻唯早知道他去了美国,对江宏的身份,他一点也不吃惊,或者说早已猜到,他对自己无利亦无害,所以留他在身边当传话筒也未尝不可,
他在遗产公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钱到手了……而晨宇他,还会回來吗,输掉一切,也不能输掉他……而他未可知,赢得一切就是为了赢得他们的将來,然而,始终就沒对过的路,一直走下去,又能是对的吗,
魏斐神情有些烦躁的听着电话,沒过多久,就重重的挂断了,而趴伏在门扉上的杜晨宇也立即起來,沒有发出任何脚步声就离开了魏斐的房间门口,
魏斐出了房间,到了别墅底下,而杜晨宇早一步从花园的后门绕到了车库里,钻进了魏斐车子的后排座躲起來,不知是他藏的太好,还是魏斐因为刚才的电话有点心浮气躁,他并未察觉到车子里还有一个人,
杜晨宇听到刚才的电话里提到了钱、交易等字眼,而本身一无所有的魏斐突然开了新宇这样一家庞大的医药公司,并且斥资十亿到药品市场,这个谜題至今为止还沒有解开,杜晨宇想要弄清楚,虽然并不知道这有什么意义,而寻回记忆的他并不代表知晓一切,他急切的想要弄清一切情况,以免日后铸成大错,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凭听觉判断魏斐下车后,杜晨宇才从后排座下爬出來,
眼前的建筑赫然是北都最大的拍卖行,,鸢翔,魏斐到这里來干什么呢,
杜晨宇紧跟进去,这里沒了那日拍卖会的喧哗热闹,就像个肃穆的教堂一样,杜晨宇跟丢了魏斐,而这里的格局他并不清楚,他轻手轻脚的胡乱穿梭在里面,忽然,空旷的地方传來了对话声,他朝那里走近,往里一看,正是那日拍卖易凯的大厅,
里面空空如也,而魏斐就坐在拍卖席的中间位置上,不远处,正走來一个男人,
魏斐目光冷峻的看着封远朝这边走來,封远那张狂跋扈的眼睛对上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