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阿水停在了一处他实在跳不过去的地方。站在那里眼里放出绝望的光芒。韦伯气喘吁吁地赶了过來说道:‘吴先生。我们是联邦特工。现在怀疑你为法老会工作。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阿水四处看了一下。又转过头來看着韦伯说:‘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不会的。’韦伯收起枪。拿出手铐。一边向他走來一边说:‘我们会保护你的。吴先生。请你放心。’阿水摇着头有点魔障似地说:‘不。你根本沒明白我什么意思。他们很强大。真的很强大。他们想做的事沒有做不成的。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韦伯喘息着一边走向阿水一边说:‘吴先生。吴先生。你冷静点儿。你听我说。我们会……’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响。阿水的脑袋被一颗子弹打爆了。就像打爆一只西瓜一样。喷出的鲜血溅到了韦伯的脸上和前胸。阿水的身体象一堆烂布一样倒在了地上。韦伯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反应了过來。大叫道:‘见鬼。狙击手。’众人急忙矮身躲到障碍物后面。但并沒有第二颗子弹射过來。韦伯知道那个狙击手应该是收枪跑路了。他探出头來。向着子弹打來的方向看去。很快判断出狙击手埋伏的地点。那是在两条街以外的一栋十多层高的医院的楼上。那栋楼的角度非常好。可以覆盖这边的大部分街道和楼顶。韦伯大手一挥叫道:‘就是那栋楼。一定要追上他。’说完带队下楼。开上车向那栋楼狂飚而去。
快到那栋楼的时候。就从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冲出一辆别克轿跑车。冲到路中间后发现了韦伯他们的车。迅速的一个掉头。背向驶去。韦伯大叫道:‘跟上他。就是他。’两辆车呼啸着紧紧跟着那辆别克。当三辆车在路人惊愕的视线中远去的时候。停车场里又开出了一辆灰色的雪佛兰轿车。不紧不慢地向那三辆车相反的方向开去。转瞬就隐沒在一个街角不见了。
韦伯的车打着警灯。车里的人一边追一边急迫地呼叫者当地警察的支援。很快。成群的警车蜂拥而至。终于在一段坡道上把那辆别克堵在了路的中央。七八辆警察把那车团团围住。所有的警察都如临大敌地隐在车后用枪对着那辆车的驾驶员的位置。韦伯抄起一只扩音喇叭叫道:‘前面别克车里的人听着。我们是FBI。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我命令你走出车子。把手放在车上。等候我们检查。’
片刻。车里走出一个黑人。带着墨镜。穿着一身街头混混标准的行头。举着手若无其事地走出车子。向韦伯这边轻佻地看了一眼。嘿嘿一乐。露出了一口刺眼的白牙。然后象跳着街舞一样背过身趴在车上等着检查。硕大的屁股还示威似的扭动了两下。韦伯看到是个黑人。心里就凉了大半。这明摆着就是个街头混混。哪里有半点职业杀手的样子。而且法老会是不用黑人担当任何要职的。他立刻明白过來自己是被调虎离山了。而敌人來了个漂亮的金蝉脱壳。真正的杀手一定是在自己被这个该死的黑人引开的时候跑掉了。只留给自己一个脱完的‘壳’。
韦伯象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中怒火中烧。气苦难言。他狠狠地踢了一脚轮胎。低声咒骂了一句:‘操。’其他的FBI特工也都明白是中计了。都是一脸懊丧。好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看这个黑人屌样子八成丫也是个‘临时工’。就象是李晓军一样。不过罪名可要比李晓军轻多了。顶多是个超速逃逸。这根本就不算个事。韦伯一想到这些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他挥了挥手厌烦地说:‘把他带回去审。想办法让他开口。我要知道是谁雇佣了他。他的老大是谁。他的老大的老大是谁。他的账户变动情况。他的家人、女朋友的账户变动情况。最近一个月跟谁接触过。跟谁打过电话。这些垃圾。’说完也沒再看那黑人。就钻进车里说道:‘去那医院。我要看看现场。’
洛杉矶警局的牢房里。李晓军正低着头坐在墙角。牢房里还有五六个人。有个黑人站在栅栏前大呼小叫:‘嘿。我说。警官。我要见我的律师。知道吗。我要告你们滥用暴力。明白吗。你们最好把我弄到单间去。这些人我腻味透了。腻味透了。明白吗。嘿。我在跟你说话。就是你。你别走啊……’坐在李晓军旁边的一个拉美裔的小个子对李晓军说:‘嘿。你犯了什么事进來的。’李晓军沒有搭腔。那人接着说:‘哦。看來你很害羞啊。知道吗。我这里有货。你明白吗。我是说要是你想要的话。要多少有多少。’这时。栅栏外面传來了一个声音:‘杰瑞李是哪一个。’李晓军抬起头应道:‘在这里。’旁边那人说:‘哦。原來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听不懂英语呢。’李晓军沒理他。看着外面的警官把牢房的门打开。伸出一个手指头朝着李晓军勾了勾说道:‘你被保释了。跟我來。’保释。谁会保释我。不会是老爸知道了吧。这下惨了。
出了牢房。李晓军就看到了高明和马成。他颇感意外。肯定不是马成掏的钱。他也沒啥钱。那么只有高明了。高明正在冲着他微笑点头。目光还是那么友善温和。搞得李晓军心里热乎乎的。也朝着他微笑了一下。马成兴高采烈地走了过來说:‘李哥。沒事吧。把我吓坏了。多亏高大哥。他还说要为你请最好的律师帮你辩护呢。’李晓军感激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