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自然谁也不会希望越乱越好。/但如果一个地方已经烂到不行,却依旧被一片光鲜的外表遮盖,倒不如先彻底的撕下覆在外皮上的那层光鲜的外衣,让那份溃烂彻底的显露出来。
大乱虽然不见得大治,但想要破坏掉既有的秩序,哪一次不是要乱一番。一个城市如此,一个国家,同样如此。
安天伟和扫鬼行动组的立意基础,是想通过这种乱相,打破临川市既有的平衡。
这个边陲重城,屹立的时间不短,很多的秩序和习惯已经根深蒂固,没有强力的外力情况下,任何人想要在临川市有所作为,都不太现实。
临川市历届选调过来的行政升官也是一个周期一换,干满一届都纷纷走人。纵观临川市所有的党政两套班子的最高决策人,全部都没有干满过两届,这也算是临川市的一大特色。
虽然省里临川市的某些情况早就心知肚明,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同样想要改为临川市现在的格局,也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至于最终临川市成了一块十分难啃的硬骨头,谁也不愿意去碰,包括现在正在医院休养的花书记。
花书记对临川市的状况一直采用的是睁一眼闭一眼的方法,万事求个稳字,如果临川市不稳,会给省里带来很大的压力,就算是表面的繁荣,也需要尽力去维持。
临川市的尾大不掉,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杨铁农省长亲自点名要扫鬼行动组将郝宝来送到省里,又特意亲自打电话给安天伟打气,这些行为本身就已经透露出了很多重要的信号。
像周副省长和高厅长这样的政界老人,从杨铁农省长的这些细节里早就已经读出了别样的含义,所以一贯对扫鬼行动组也不是特别上心的周副省长,最近也将工作的重心分一些到了扫鬼行动组这边来。
周副省长分管的省厅,高厅长直接向周副省长负责。周副省长便要求高厅长随时将扫鬼行动组这边发生的大事向他汇报。另外如果扫鬼行动组有什么人财物方面的要求,也尽力的先行给予拨付。
好钢用在刀刃上,既然杨铁农省长的意思是想要在临川市这里打开他m省吏治的突破口,那么扫鬼行动组便成了撕烂这一切光鲜外皮的利刃,是需要优先考虑政策倾斜的。
上面的一举一动,对下面的影响都是巨大的。省里的态度转变,已经让临川市的所有入常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份凉意。而对这种凉意感受最深的,莫过于罗副书记了。
罗副书记在临川市深耕很多年,可以说临川市的一草一木他都了如指掌。他最初转业过来的时候,并不是什么领导干部,而是以一名普通工人的身份从基层做起,一直做到了现在的位子,可以说他是临川市整个城市发展的见证人。
临川市原本只是一座荒园,当时部队接到了一份来自于上面的神秘命令,全军几万人开赴陵仁,要在靠近陵仁的一片荒效之地上,开出一座城市,而罗副书记则就是那几万人之中的一人。
这几万人在这里开荒,当时的困难难以想像,沙石毒虫险岭荒滩,基本每一处都会成为一种噩梦。当这几万人最终剩下了一万人不到时,一座崭新的城市终于在曾经的一片荒地里矗立起来。
这剩下来的一万人不到,就成为了临川市最早的一批原居民。罗副书记则是这批原居民之一。所以,说临川市是罗副书记的根,也毫不为过。
罗副书记本人已经习惯了每天呼吸一下临川市的这种边陲重城的特有空气。这里因为地处边陲的原因,尚没有像一些发达城市有那么重的污染,空气里亦带有着一种原始的清新。
用罗副书记的话说,每一座城市里都有一个魂。军人有军魂,城市也有城市的魂。只有细心的去感知这个城市时,只有对这个城市真正深爱着的人,才会真正的感知到城市的灵魂。
罗副书记如同诗人一般的语言,曾经在临川市传为美谈,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罗副书记话里的真正意思是什么,但这话听着让人感很舒服,所以大家都乐意去传颂。
可惜,现在的一切就要变了。这么多年来,临川市的一切已经为了一种既定的模式,也许是年纪大了吧,罗副书记已经习惯了这种程式,不想要再有任何的改变。
但平地风起啊!
以罗副书记的政治敏感性,他当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省里对临川市态度的转变。他之所以能在临川市这么多年来一直逍遥和舒心,和省里对临川市的态度也有着直接的关系。
现在,这种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临川市从今天起,也要多事了。
站在窗户前,罗副书记的目光越过了城市的尽头,看向了远处隐隐山脉的脊背。他的面色很平静,但是他的心情却星显的很沉重。
“终于还是要来了。”罗副书记自言自语道。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罗副书记一听这敲门的节奏,就知道是秘书处的人。
临川市别的常委都配有专门的秘记却拒绝让秘书科处的人给自己配个专门的秘书,这颇显的异类。不过这么多年过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