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雪原说到这个话题,气氛便变的有些沉闷。恐怕这是他一直压抑于心底很多年的闷气,一直得不到释放。
“兄弟,老哥我背着这样的一个处分,几次想调回京里眼看着事情已经弄的差不多了,就差临门一脚时,却被这个处分直接给挡了出去。你说我能不恨叶铭龙?我背了处分,姓叶的这个老东西p股拍拍走人,可以说我和你嫂子这些年两地分居的罪魁祸首就是叶铭龙!”
纪雪原和叶铭龙之间的矛盾看来也跟自己一样,是不可能调和的。安天伟想。
当兵的人都有个差不多的特性,一般不怎么记仇,要是记上仇了,就会朝死里记,化解不了。
纪雪原因为一件错事延伸出来的结果,是几乎耽误了大半辈子,这个仇不可谓不深。
“至于那件事的具体细节,兄弟,你也别问,老哥也不想说。那些都是不光彩的事。”
“嗯。今天喝酒只谈兄弟情,不谈其他。来,纪哥,我敬你。”
纪雪原的性格相当豪爽,不痛快的事既然揭过就过了,不需要因为这一件事而影响到和安天伟的重逢。
两人都有默契,叶铭龙是他们共同的敌人,这个共识在无形之中得到了更加强化。
揭过了叶铭龙这件事之后,气氛立即变的活跃起来。安天伟的菜烧的又极为可口,让纪雪原的食欲大开。
这几天林玲不在,他可是立马回到了单身汉的年代,开完会回家之后,有时候随便弄点就糊弄过去了。除了在会场吃的比较丰盛,回家后几乎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
安天伟对纪雪原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不过不怎么方便问。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他确定这对夫妻的膝下没有子嗣。
纪雪原和林玲的条件其实并不差。一个是高级军官,一个是大京都军医院里的专家,相比于一般市民,两人的条件可说相当好了。
虽比不得大福大贵人家,但也比较富足。
这样的家庭条件,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说实话还真有点让人费解。不过这是纪雪原的家事,安天伟不能随便问,万一问着了别人的隐痛啥的,最后会弄的大家都十分尴尬。
酒过三巡,安天伟和纪雪原之间的话便放的更开,从当前的国际形势一直到国内形势,以及步战师相对于海空军的优劣势,以及以后的演变方向,都有谈及。
这些话题的内涵和外延都十分的深广,换两个不对等的人也谈不到一起去。
纪雪原出身于步战师,但却对现今的各部队军种都有着相当的认识。这点很让安天伟赞叹。
“现代化立体战争才是以后的立足之本。你看看老外,他们这一步已经领先了我们好几步。而反观我们自己的部队,各兵种还相对独 立,各军区对立体化现代战争只停留于口口相传的一知半解状态。这样是会被动挨打的!”
纪雪原来了点酒劲,又因为是在自己的家中,和他对饮的安天伟又是个很让人放心的人,所以说起话来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部队的等级制度比之地方上更加严,一个萝卜一个坑,做好自己的份内事就行。有时候妄论国是或者妄论军是,是大忌。
估计这些想法在纪雪原的胸中憋的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果遇不着相应的环境,肯定有曲高和寡的孤单。
好在安天伟是正宗的海鬼派。没错,就是海鬼,出了海的千千成,成人的不多,成鬼的不少,因而造就了现代文明之一的一大帮派。
说安天伟是派鬼派有点冤他。他是真正肚子里有货的。西点军校那些培训可不是玩儿,而全是实打实。能拿到西点军训这样的一个名额,放眼全军都足以自豪。
西点的培训里就包括对未来战争的构想。西点的教官们魔鬼是魔鬼了点,但从来不限制学员们的思维,特别是在这种对未来战争的构想,更是采取鼓励甚至怂恿的态度。
他们培训这些优秀的学员,同时也会从这些全世界顶尖的学员身上得到反哺。
而像这种未来战争构想的课题,从学员们活跃发散的思维中军校可以得到极大的启迪。
这便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军校会因为不断有新鲜血液的加入而防止僵化,生机勃勃的军校同样又能吸引全世界更多顶尖的人才聚集而来,这个循环会让军校像螺旋一样,不断上升。
安天伟出自于这样的学校,他的见闻和眼界自然和国内的一些观点不尽相同。不过安天伟的职级不高,因为这些方向性的东西,他也懒得去操那份心。
倒是纪雪原这样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军官,能有这样的见识和眼界,让安天伟很是惊异了一番。
“纪哥,就冲你这番话,我就得敬你。如果我们的队伍里有更多你这样的军官,相信我们的队伍赶上别人也只是朝夕之间的事。”
“我说你小子,这语气怎么跟军 委领导一样?”纪雪原乐道:“行了。我知道你是个喝过洋墨水的人,别尽是我一个人说,你给提点意见。”
“哪能呢?纪哥,你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