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郁的眼上蒙了块黑布条。两手反缚在背后。他可以感觉到这是间不太大的房子。里边不超过五人。绑他的人手法专业。他悄悄地试过挣扎。可惜绳子绑得太讲究了。一用力。肩膀就酸痛得不行。不用力也不会被勒得浑身酸麻。
章郁沒有大声喊叫。也沒有惊慌错乱。他这会儿在尽力恢复冷静。吴飞和猪肝一直站在章郁的面前。自从他醒后就冷眼旁观。吴飞对马星等人招招手。然后在桌上快写了一行字:用普通话问他为什么要杀易寒香。受谁的指使。一直问。重复问。
马星点点头。吴飞打开猪肝带着的小箱子。里边有一套简单的工作。几把虎口钳。酒精棉球。手术刀。还有胶布。然后示意马星可以开始了。
马星带着浓浓的方言口音。一字一字地念道:“你为什么要杀易寒香。受谁的指使。”章郁沒说话。他低着头。仔细地飞辩马星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确认这是个陌生人。这才开口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马星看了吴飞一眼。吴飞指指刚写下的那句话。马星重复一遍。章郁突然笑道:“你敢抓我。就该知道我是什么人。这会儿天亮了沒有。如果天亮了我还不回去的话。你们可就麻烦大了。当然。你们是把我从市长的床上抓來的。是不是觉得有恃无恐。那你们就错了。这样吧。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一定帮你们搞定。”
马星继续吴飞给他的问话。语调显得漠然。完全不被章郁的话影响。章郁只好顺着他的问话说道:“易寒香是大江县委书记。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倒想问问你凭什么说是我杀的。至于主使人。那就更好笑了。杀易寒香的两个人还在曲高看守所里。主使人朱自明也在牢里。你们为什么要说是我干的。”
马星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章郁头低下去。干脆來个不理不睬。吴飞示意马星停止。然后指指门外。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吴飞对说:“呆会儿我要用刑。你配合我问。我使眼色你就重复那个问題。”马星有些紧张地看着吴飞:“要用什么刑。”吴飞笑道:“害怕了。沒事的。就是让他痛得受不了。这种人养尊处优惯了。又是从女人被窝里被我们搞出來的。心理防线不会太紧。呆会儿你进去的时候。先用胶布蒙住他的嘴。重复问那句话。明白了吗。”
马星点点头道:“我知道怎么办了。”
两人进房后。吴飞撕了块胶布把章郁的嘴蒙上。用手术刀把他大腿内侧、腋窝的衣物挑开。然后示意马星问话。章郁心里陡然一惊。他在警校的时候也学过刑讯。再加上李子腾沒事的时候。给他们讲的刑讯方法。看样子。接下來肯定是痛感刑讯。李子腾曾说过。能经得住这种考验的人。基本上可以进中央警卫局了。今晚这些人绝对是部队里下來的。章郁有些不安地开始挣扎。吴飞用钳子沿着他的大腿内侧轻轻地划动。脸上散发出兴奋的笑容。章郁忍不住轻轻地颤抖。吴飞示意马星问话。
章郁无比紧张。现在是以身相试了。吴飞的钳子拈着很小的一块嫩皮。然后缓缓用力。章郁的闷哼声不断。吴飞看向他。松开钳子。章郁呜呜地喘气。吴飞把钳子离开他的大腿。停住。等章郁的胸脯慢慢平息下去。突然使劲夹着比刚才大一拇指的嫩肉。使劲地拧。然后往后一扯。活活地扯下了一块肉來。章郁全身就像电击一样发抖。冷汗很快就浸湿了衣物。
马星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易寒香。谁主使你的。”
配合着马星的问话。吴飞把钳子转向了章郁的胳肢窝。章郁已经痛得半昏迷了。冰冷的钳子毫不放松地夹住他的腋肉。章郁浑身发抖。吴飞手指发力。章郁的头不断地甩來甩去。鼻音哼声不断。他头上的汗水就像小溪一样往下淌。吴飞不给他时间。继续使劲。拧起來。这次慢慢地用力拉扯。另一只手也拿起钳子。同时拧住了另一边的腋肉。章郁的喉咙传來阵阵咯咯声。吴飞两眼一瞪。用力撕扯。章郁的鼻子里传來咕地一声。接着就小便失禁了。马星赶紧退开几步。吴飞示意他赶快问。马星又重复那句话。这次章郁再也抗不住。使劲地点头。
猪肝在一旁松口气。吴飞伸手撕开胶布。章郁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起來的蛤蟆。张着大嘴喘气。吴飞看向马星。再一次重复问了。章郁脸上的汗水不断地滴下來。有气无力地回答:“是我杀的。易寒香是我的初恋女友。我跟她相恋六年。她跟我分手。去做了苏联的情人。被我发现后。她跑到功勋县代职。我就去找苏联。因为我知道他这种身份的人肯定不愿意闹出丑闻。而且刘书记也让我到省纪委工作。苏联怕我捅出他和易寒香的事。给我开出提干的条件。还给了我五百万。曲高出事后。苏联推荐我做专案组副组长。只要把易寒香杀了。等案子一结。他就联合白武推荐我升正厅。刘书记比较信任我。提拔的机会非常大。再加上我一直都恨易寒香移情别恋。对于这种贪恋虚荣的女人。杀了更好。所以案发当晚。我先在她身上注射了毒药。正好朱自明派來的两个人也跟着进屋。我就趁机跑掉。”
这次不用吴飞提醒。马星道:“你说谎。易寒香不是苏联的情人。而是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