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
一阵阵有节奏的机器声响。还有嗦嗦的响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很明显。
这声音就在陆寒耳边一直回响。他一怔。难道自己沒死吗。
他想睁开眼睛。但是不行。身体就好像是被完全掏空。只剩一副躯壳。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做点什么。但尝试了许多次。尝试着动动手指。可还是不行。所有的力气汇聚在一起。却都石沉大海。连眼皮都睁不开。
最后。他放弃了。
有脚步声。错乱的脚步声。非常多的人。听声音可以知道。这是在一个房间里。即便是闭着眼。他也能感觉到强光打在他脸上。很热。很舒服。这与身体上的疼痛截然相反。他能感觉到肌肉的疼痛。那是一种劳累过度的记忆疼痛。而胸口更是像是被人割开了一样。疼的他全身开始猛烈的抽搐。他不知道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但耳边响起的一阵阵慌乱的喊叫声。让他放心了不少。
“快。电击器。他快不行了。快啊。。”
“肾上腺素准备好。快点。随时准备好。只要心跳停止。立刻给他插针。”
陆寒放下心來。看來这些人应该是在抢救自己。他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谁救得自己。但现在这种情况由不得他去反抗或者拒绝什么。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听天由命。
能活着。那是运气。活不了。那可能就是天意了。
模糊的意识渐渐消失。他再一次陷入昏迷。
迷迷糊糊的昏迷了好久。陆寒像是从噩梦中苏醒。全身猛地打了个激灵。忽然就有了意识。一片漆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停顿了两秒。他才意识到沒有睁眼。
疲惫的睁开双眼。白。到处都是白色。天花板上一个巨大的方形吊灯。古朴的窗帘。错落有致的家具格局。前面还有一个巨大的壁挂电视。以及欧式风格的壁炉。整个房间颜色偏向酒红色。展示出一种典雅的美。
他率先想到的就是比斯利庄园。因为这个房间与那里简直太像了。一样的奢华。一样的典雅。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自己真的被马科尔抓了回來吗。又或者是教皇的人。
他一阵心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又为什么要救活自己。这说不过去啊。而他最担心的还是许温晴。她究竟跑掉了沒有。还是说也被一起抓了回來。
陆寒现在心思真的乱极了。他心急如焚。想起身。想从这该死的床上坐起來。
他感觉到一丝丝力气从体内深处涌现出來。是一点点的出现。他尝试着动动胳膊。但不行。胳膊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床上。死死的。根本动不了。又尝试着说话。只是嗓子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了咽喉。根本出不了气。说出來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简直就像八旬老头憋着气说话。难听而且艰涩。
他放弃了。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而且全身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制约着他的行动。就算是很平常的一个抬手动作。都要耗费比平时还要多的力气。而且肩膀与胸口还是在隐隐作痛。尤其是胸口。被那只狼狠狠的扑了一下。骨头断了多少根也不知道。疼得要命。
不过。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活过來了。真真正正的活了过來。
他脑袋里闪过教皇的那句话:上帝会惩罚你的。
他忽然笑了。只是笑的很难看。声音很难听。艰涩的像是砂纸一样。
“桀哈……哈哈……”
怎么说呢。他笑的很夸张。甚至可以说是猖狂。放开的大笑。不顾一切。这是对上帝的嘲讽。同时也对自己能顺利活下來感到庆幸。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救了自己。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但是他就是不信邪。不信天。
你不是说上帝会报应。会惩罚吗。但是这种程度的惩罚还是不够看。老子命硬。偏偏要活给你看。。
而就在他猖狂大笑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很显然。这是被他这声难听的笑容吸引來的。听着耳边快速的脚步声。陆寒迅速收起笑容。这使得他脸上的肌肉瞬间僵直。不由得一疼。
來的并不是一人。而是好几个人。等瞧清楚后。陆寒一愣。怎么……怎么是你们。。
因为围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孙丹妮跟小龟。而且旁边还跟着一名戴着口罩。白衣大褂的白人医生。
“你们……”陆寒勉强吐出这俩字。只是声音难听的跟杀猪的一样。
孙丹妮眼里早就蓄满了泪水。她死咬着嘴唇。早就迫不及待的扑到陆寒身上。
“唔……”虽然孙丹妮很瘦。但她扑來的撞击力还是让陆寒忍不住抽了口凉气。妈的。这死丫头不知道老子骨头断了吗。。
“呜呜……队长。我以为你死了。太好了……太好了……你沒死……呜呜……太好了……”孙丹妮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梨花带泪的。红扑扑的脸蛋儿着实惹人疼惜。只是……陆寒现在最需要一个人给他好好的解释解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将目光投向小龟。他倒是沒哭。只是站在那有些木然。眼神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