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就不去想。陆寒知道自己应该暂时沒事。不管杀人还是抢劫。判刑都是要讲证据的。只要自己能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些都是唐媛一手策划的。那么自己应该就能洗脱罪名。
他渐渐将注意力放在这间监狱上。
监狱很小。三米高。十米左右宽。一张床跟一张桌子。几乎再放不下别的物件。这里很潮湿。虽然是向阳。但也许是铁窗太小。而且太靠上。牢房的大部分地方都照不到阳光。以至于地面上和墙壁上布满了薄薄的一层湿滑液体。散发出霉臭气味。不知道是苔藓还是什么菌类。在墙缝之间疯狂的生长。最长的竟有三十公分长。而令陆寒最不能容忍的是在角落居然还有一坨干瘪的粪便。臭烘烘的。难闻至极。以至于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尿骚味。让他不敢大口呼吸。
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移了移。他靠着墙壁。打量周围。对面是一间空牢房。应该是很久都沒人來。床上竟然有三只老鼠的尸体。也不知道死了多久。身体都干了。布满一大堆苍蝇与臭虫。抢食着它们的尸体。
而左右两边是墙壁。陆寒并不能看见。他缓缓走下床。想看看周围有沒有邻居。
透过栏杆。斜对面有一个大汉。长得五大三粗的那种。他好像沒什么精神。侧靠在床上。一言不发。手里还捧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題材的厚书。看的津津有味。
“犯了什么事。”大汉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这回轮到陆寒发愣。他忘记回答。大汉忽然放下书。又问:“问你呢。小子。犯了什么事。”
“杀人。”陆寒淡淡道。
那大汉一愣:“杀人。你沒搞错吧。杀的谁。。”
陆寒现在不太想找人聊天。沒回答他。慢吞吞的退回到床上。但那大汉却不死心。继续问:“我说小子。你胆子够肥的啊。竟然敢在军区杀人。说说。到底把谁杀了。”
脑子本來就已经够乱的了。陆寒沒功夫也沒心情跟个陌生人解释那么多。他坐在床边。靠里面的位置。也不管臭或者脏。拿起脏兮兮的被子将身体捂住。他现在需要安静。
怎么办。怎么办。
他唯一能想到的证据就是唐媛的那通电话。只是那个号码是一连串星号。不一定能追踪到。就算是退一万步來说。追踪到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还能还原聊天记录不成。别扯了。中国内地的通讯公司还沒厉害到那种程度。
所以想通过电话找证据的想法基本可以推翻。不切实际。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调查死者的身份。如果说死者是唐媛派來的。那么他的身份就一定跟别的兵不一样。起码会有些异常。通常情况下。我们会认为人死了。线索也就断了。其实这种观点是大错特错。
因为即便是人死了。他的身体还会残留下毛发、血液、以及器官等等各种各样的零部件。只要有这些。就能提取他们的DNA。然后进行样本比对。调查出死者生前一切的信息。并且听说最近美国正在研制一种新型的技术。就是提取犯人的脑髓。进行负极转化。就能获得死者生前的一切思想以及记忆。只是这项技术还沒有投入使用。正在研发阶段。
陆寒真的希望现在能有这项技术。只要将那个兵的记忆全部提取。一定可以找到唐媛的位置。并且还能还自己一个清白。
唔……陆寒动了动身子。肩膀立刻穿了撕扯的疼痛。是神经疼。他小心的扒开衣服。红肿的淤血已经将肩膀撑了起來。触目惊心。他试着活动活动。但是胳膊只能抬到胸口处。再往上抬就该疼的受不了。
想到刚才的小平头。估计是司令员的贴身警卫。不然功夫不可能那么好。他应该跟自己一样。练的是属于北方的硬派功夫。只是自己善于用拳头。他善于用腿。
看來军区果然都是厉害角色。在外面很少能遇到像小平头那样厉害的人。竟然能结结实实的挨自己一拳。并且一脚将自己肩膀踢成这样。不得不说。他的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
甚至想如果自己沒有发生这档子事。还能好好跟他切磋切磋。但现在。自己是阶下囚。与他势不两立。
陆寒就这样在胡思乱想中消磨时间。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斜躺在床上的他看着头顶的铁窗。光线由柔和变为强烈。再由强烈转为黯淡。一天。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度过。
期间有狱警进來。说是狱警。其实就是门口的哨兵。原因是斜对面的那个大汉饿了。嚷嚷着要吃饭。但是要明白。这里并不是外面的那种监狱。这里还是军区。归部队内部管。如果你是这里的兵。坏了规矩。犯了事。那就得按照部队的规矩办。饿你一天两天是轻的。有的甚至直接饿你一个星期。到那时候。你看见老鼠都两眼发绿光。恨不得撕成肉条把它给吃了。
陆寒以前被关过监狱。相当于蹲禁闭。而且就是这样的部队监狱。条件甚至还不如这里。至于原因。还是因为那件事。将老首长医死。这沒少让他受罚。蹲紧闭。只是其中最轻的一条。
看着外面渐渐昏黄的天空。陆寒精神却出奇的好。他从出事情到现在已经想了很多。他并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