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晓一直沒有宋青涯的消息。这个一直指的是她回到扬州、同吴妈住进花妈妈借给的宅子中。朝中大乱然后一切趋于平静这段时间内。
蕊晓猜他肯定会因为自己任性冲动的举动气得不轻。甚至有可能气到再也不回扬州再也不见她了。她一方面内疚。一方面又因为逃避暂时成功而松了一口气。
蕊晓回到扬州的两个月后。恭亲王许峰阳登上帝位。同时江湖上也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武林盟主陆明正私藏传说中的洛川图决多年。当年苏李两家的命案也浮出水面。
三个月后。吏部将宋家通敌叛国案调出來重查。不出半月冤屈就给洗刷干净了。连蕊晓都不知道宋青涯如今是在漠北还是在哪里。可是圣旨却能送到他手中。蕊晓沒见到圣旨。只看见了秦部亲自带來的公文。
五个月后。宋青涯带着云粼回到扬州。苏重柏则在数月前死在了漠北。虽然宋青涯对吴妈说是因病过世的。但是蕊晓却不信。可是绝对沒有问一句。
七个月后。宋青涯迎娶云粼。蕊晓更名苏朝阳。带吴妈搬出宋家。期间。秦部一直逗留在扬州。
吴妈并不为了宋青涯娶了云粼一事耿耿于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为什么在云粼嫁进门前蕊晓就沒有先嫁给宋青涯。明明从他们小时候就订下來的婚约。怎么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崩了。更可气的是。这三个人中。谁都沒给她一个说法。幸亏还有一个秦部。让吴妈觉得至少蕊晓的终身大事还是有着落的。
对秦部。蕊晓自认为愧疚居多。若是沒有回应。至少该让对方停止付出。。虽然蕊晓是这样想的。甚至婉转的表达出了这种意思。秦部依旧如常。蕊晓觉得如果他再不停止对自己的照顾。哪一日以身相许也是极有可能的。加上吴妈的游说。这肯定只是时间上的问題。
蕊晓只能拿出快刀斩乱麻的魄力。再次选择躲避。一般情况下秦部都会用那种含糊不清的态度。加上蕊晓的若即若离。两人倒是能处在一种融洽的状态中。秦部不想让蕊晓把话说得太明白。远远胜过了蕊晓自己想要分清界限。
如今秦部忽然就想将一切都豁出去。逮住蕊晓准备敞亮的谈个明白。蕊晓还不等秦部开口。自己先道歉说对不起。秦部脸色复杂。瞅了蕊晓片刻后故意拿腔拿调的反问:“你最近背地里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了。”
蕊晓眼巴巴的看着秦部。不说话。吴妈乐得为两人的单独提供条件。早就消失不见。一时之间。气氛僵硬。秦部收敛了平日里玩笑的模样。认真的对蕊晓说:“我來找你是因为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蕊晓请秦部坐下:“你说。”
“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楼忱。”秦部的话简直就像是一把匕首。直接就插在了蕊晓的脑门上。
扭扭捏捏、惊讶、反应不及、躲闪……这些情绪全都出现在蕊晓的脸上。秦部都奇怪。她的那张小脸是如何放下这么多种表情的。蕊晓避重就轻的说:“我们两人谈话。为什么要提他。他又不在这儿。也已经很久沒有提过他了。”
“虽然他人不在这里。但是他可只是一直都挡在我们之间。从你回到扬州这么久了。你从沒有主动提过他。可是心中肯定还是忘不了。”
“无论是谁。我也不可能说忘就能忘记的。并不仅仅因为他是楼忱而已。”蕊晓强词夺理的说。更显得心虚。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沒有喊出过“楼忱”这两个字了。有时即便在心中想一想。也全是他那个人。而不是“楼忱”这两个字。
“你还喜欢着他。”
“沒有。”蕊晓立刻大声坚决的辩解。秦部点点头。平静肯定的说:“我说得果然沒错。你对他还是念念不忘。”
蕊晓苦恼的看着秦部。无奈的说:“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我们能不能就别再提他。秦部。我敢说。迟早有一天。当你说‘楼忱’。而我就会说‘那是谁’……我记性这么好。要忘记一个大活人。至少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对不对。”蕊晓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讨饶的意味。似乎在恳求秦部越过这个人。
秦部却像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想好了自己该问些。他毫不客气的说:“你只是不想与我谈到他。还是你自己在逃避。”
“这沒有什么好逃避的。我们只是谈到了一个共同认识的人。然后那个人以后会和我沒有任何关系。所以。照这样看。我们就不应该说他的名字。让他这个人。慢慢的。慢慢的消失。”
“楼忱他不会消失的。他活得好好的。你心中也不会忘记他。无论花多长时间。”秦部指出这一点。这种话由秦部说出來让蕊晓觉得有些难堪。
“秦部。我们为什么要提到他。就像是我说的那样。楼忱他已经不能代表什么了。他不会在出现在我眼前。即便我真的不能彻底忘记他。又能意味着什么。反正他同我沒有任何关系了。”
“你别说的这么肯定。”
“我现在可是在扬州。扬州。与同在漠北的他沒有偶遇。不会见面。秦部你别再说了。我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特意提他。我以为你会说些别的。”
“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