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忱像是要堵上蕊晓的话一样飞快的说:“至少我能拿下了陆明正。”
“不知道你要花多久才能做到这一步。”
眼见着话題又要朝着“无关”这个词策马飞奔而去。楼忱连忙大力的拉住了缰绳。把马头再次给拉了回來。
“所以。你想问的就是这些。”他谨慎的问。心底其实有些担心蕊晓忽然会变得咄咄逼人。扔出一些更难以回答的问題。像是为什么要骗她。自己究竟把她放在一种怎样的位置上。自己究竟在不在乎她。如果在乎。为什么还会这样做……
幸好蕊晓根本就沒有问。她只是稍微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就只有这些问題而已。楼忱暗暗松了一口气。但是随即他又意识到。刚刚在他的脑海中起起伏伏的问題并不仅仅这些是蕊晓有可能问出來而他又担心自己沒办法回答的。而是他其实也想知道这些答案。蕊晓对他自然重要。可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重要的。以及既然又是这么的重要。为什么他从來都沒有想过为了她停手……
楼忱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蕊晓此刻根本就不在意他是否有烦心的事情。在她沒有说完之前。楼忱应该是沒有机会谈自己的话題的。
“我只是想知道这些而已。既然已经清楚了。那么我就可以说说别的了。过几天。我会走。离开玄鹰堡。真的是离开。”
“回到宋清涯那里。”
“不。不是。我应该会去找纵城的李家人。听柏叔说。李家庄的庄主还活在世上。虽然与他不相识。但是也能当故人拜访拜访。我跟你说起这个应该沒什么可担心的对不对。沒有人要杀谁对不对。”
“李家是早就和这些事情沒有任何关系了。只要安分。他们自然也就安全。如果这样的话。你也不至于离开太久。”楼忱含蓄的说。
“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我不会再回到这里來了。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以后也不会成为。楼忱。从一开始就是你在自说自话。我从來就沒说过一句我会留在玄鹰堡。”蕊晓一字一顿的说。
蕊晓确实从來都沒有明确的说过这种话。可是楼忱却一直以为这是可行的。蕊晓再一次拒绝了。态度明确语意清晰。让楼忱连就着她的话发挥的余地都沒有。
楼忱点点头。这只是他的习惯动作。当他沒有应对之策但是在实际情况里又需要他立刻给出反应的时候。他就会这么做。这表示的是“他听到了。正在想”。而绝非是“是的。就这样”。
“你为我沒有及时的向你坦白这一切生气。”
蕊晓笑了起來:“我都奇怪。为什么你根本不直接说成为了做过的事情而非是坦白这个问題。你根本一点儿都不在乎。也沒觉得这些做法有什么不好的。如果还有第二次机会。你照样会这么做。而我则是继续当傻瓜。沒一点改变。”
“我当然在乎。”
“只不过你还有更在乎的。”蕊晓清醒的说。楼忱看着她。觉得她忽然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依旧是那张透着童真的脸。但是眼底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事情下意识般的茫然消失了。简直就像是。像是一瞬间长大了。
楼忱打算要解释。说明有些是根本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继续在犯错。因为这根本就不是蕊晓想要的答案。这种解释对现在沒有任何帮助。他就不该期望蕊晓这个时候能够理解她很重要。洛川图诀很重要。为父报仇也很重要。而这三种重要。都是他可以赔上自己性命的。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箭双雕。可是蕊晓只关心对他來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楼忱仅仅是沉默了片刻。在想着自己该如何解释。但是这短暂的停顿让蕊晓意识到剩下的话她也许就不该听。像是他这种非常聪明的人。只需要脑筋稍微转一转。就能想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蕊晓抬起手。果断的将楼忱的话拦住了:“别解释了。就这样吧。”
楼忱的心中冒出來一股火气。他就是想要生气的将蕊晓的那只手打下去。然后该说什么就继续说。蕊晓不愿意听。大可以扯住她的耳垂对着她的耳朵继续说。她这幅已经看得明明白白。 你纵然解释再多也是徒劳的表情真是让人既火大又伤心。
楼忱望着蕊晓微微透着些红色的手掌。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通常情况下。都是为了之前已发生的事情后悔。而现在。楼忱他的心已经开始在为以后在后悔了。
蕊晓问楼忱:“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该你了。”
楼忱缓缓的摇摇头。蕊晓的话已经截断了他的每一句话。再说出來也沒有任何意思了:“忘记了。只是一件小事。等我想起的时候。下次再跟你说也不迟。”
蕊晓怀疑的看了一眼楼忱。稍后她点点头:“好。”
楼忱猜她真正想要说的其实是“已经沒有下次了”。他感觉力气从他的四肢抽走了一样。蕊晓看着他。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无话可说。蕊晓看样子想从他身边离开。可是又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她沒有站起來沒有告辞。而是继续安静的坐着。
楼忱猜她是在等着自己先开口让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