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忱和蕊晓往盒子中看过去,里面什么都沒有,空的不能再空了,两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后,视线便黏在了楼老夫人的脸上,
“这里面是空的,”蕊晓指出这个事实,楼忱与楼老夫人看样子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以外,很快就平静了下來,仿佛他早有准备了一样,
“是,我们都看见了了,”楼忱瞥了一眼茫然的蕊晓,然后问楼老夫人:“母亲,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里面什么都沒有,”
楼老夫人竟然露出了怯懦的表情,她沉默了片刻后才点点头说:“是,”
“我沒有弄明白,究竟本來里面根本就沒有任何东西,还是有东西但是却被人拿走了,”蕊晓问,
楼忱看着楼老夫人,像是在等着她的回答,楼老夫人脸上的表情越來越复杂,但是还是回答:“本來是有东西的,母亲将从宫中带出的宝物都藏在某处,然后留下洛川图决作为线索,这些传闻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东西早就让她给了旁人,所以当这些在江湖上传的有模有样的时候,其实这只是一个空盒子,”
蕊晓听明白了,洛川图决是真的,宝藏也是真的,只不过早就让人挖走了而已,这些年來,全是一个破木盒子掀起的风浪,随后,蕊晓又意识到了一个问題,她在看了一眼楼忱后谨慎的问楼老夫人:“老夫人,这件事,您是什么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在我决定要找到洛川图决之前就已经知道了,”
蕊晓一时间无话可说,楼忱的脸色变得也是相当的难看,蕊晓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件事了,在江湖上让无数人眼红发疯的东西居然一文不值,为了这么一个破盒子,她的父母被亲兄弟害死了,陆明正那个阴险小人也害死了无数人,还有楼忱的父亲,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为之拼命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个空盒子,而且他的妻子早就知道了,
楼忱终于开始自己亲口问楼老夫人了,他一字一顿简直就像是质问:“母亲,您的意思就是,从一开始您就知道这里面其实什么都沒有,但是,您却一定要找回它不可最后还害的父亲丢了性命,是不是就是这样的,”
楼老夫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虽然有逃避但她还是开口解释:“我沒有告诉过你父亲这只是一个空盒子,我从一开始根本只以为你父亲很快就会放弃,可是见他真的为了我四处找寻洛川图决,我更沒办法开口,告诉他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其实根本得不到什么宝藏,我已经决定要告诉他了,心想即便他生气的要放弃也是应该的,而我也不能要求他继续找下去了,可是我还沒有來得及告诉你父亲,他就出了事,”说着,楼老夫人已经开始垂泪,
“可是经过这么多年了,您却从來都沒有跟我提过一句,若是您早说出來,这么多年里,江湖中能少多少事端,能少死多少无辜的人,”
听到楼忱这么说,蕊晓立刻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还有紫葡,可怜的紫葡,以往想起她的时候,除了伤心以外就是愤怒,而如今,她对死去的紫葡抱有更多的已经是愧疚了,若不是苏家人,她怎么会遭受这种灾祸,
“你觉得我该怎么告诉你,”楼老夫人哭着反问,“虽然你与我从來都沒有认真的说过关于你父亲过世的事情,但是我也明白你肯定会怨我,若不是我如此的固执与坚持,你父亲肯定不会有事的,我本來已经不知道该与你怎么谈你父亲了,你觉得告诉你害死你父亲的只不过是一个木盒子,里面沒有他付出了这么多所值的一切,这种话让我怎么能说出口,”楼老夫人悔恨的说,
蕊晓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两个母子,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一边了,对楼忱來说,一直隐瞒的楼老夫人确实沒有对的地方,但是蕊晓又能很清楚的了解楼老夫人那种做错了事情后的悔恨与错误的隐瞒与补救,
“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我本來就该放弃洛川图决的,可是我又想知道我的母亲的下落,所以才想从洛川图决入手,沒想到竟然变成了执念,还害死了你的父亲,”
蕊晓立刻就听出这其中还有故事,楼老夫人的母亲不就是那位留下洛川图决然后同驸马殉国的前朝长公主么,“可是我听说长公主在当年以身殉国了,”
“母亲当年并沒有殉国,而是带着我逃了出來,不久之后,她失踪了数月,然后归來,当时她偶然提及一句,若是她有什么不测,就让我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虽然已经不在了,但是至少能有东西帮我保命,当年听到她这话时,我便当了真,以为她会再次离我而去,后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她再一次失踪,我本想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究竟有什么,但是却被我给遗失了,我一直以为只要知道了盒子,里面肯定会有东西告诉我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我还可以找到她,我放出消息,说只有钥匙才能打开盒子,不然的话,这个盒子里面的机关会毁了里面的东西,所以,即便有人得到了盒子,也不会打开它,里面也根本沒有任何机关,所以也别想有人能解开,”
这确实一个好主意,不会破机关的人不敢擅自妄动,会破机关的人也破不了沒有机关的东西,难关这个只要一把锤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