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担心苏重柏等人会对他们下绊子。于是就游说楼忱多带些人。即便不先设套。起码也要防备着。
楼忱却不同意。觉得苏重柏即便有那种心思。也沒有那么多可靠的人可用。方远觉得这并不像是他。若是以前。这种话根本就轮不到别人提醒他自己就会有所防备的。难不成现在是因为蕊晓姑娘的关系。便真觉得这里里面的关系不可同日而语了。这点儿熟知的关系等到了翻脸的时候那也是绝对不含糊的。
蕊晓瞪着说这种话都说得坦坦荡荡的两人:“真当我不存在是不是。我可就在旁边听着呢。”
方远便看向蕊晓。从容自若的说:“蕊晓姑娘您怎么看。属下的想法可有什么不对的。”
蕊晓心中已经在想象一个小紫葡正在撕扯着他的嘴。她点点头:“对。对得很。”她看向楼忱。“方远这话说的挺有道理的。你想想看。你身边若是不多带点人。余阳和杭仲看你不顺眼。三拳两脚的就把你给收拾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楼忱白了她一眼:“你这究竟是希望带人呢还是不带人。表面上是挺关心我的。实际上还不是激将法这一套。”
蕊晓连忙说:“我当真的是关心你的。你看。你对我也是不错的。若你真的吃亏了。我一定会向杭仲替你求情的。只不过。你千万别觉得丢人就好。”
“我不觉得丢人。因为我有自信不至于在杭仲手上落于下风。”楼忱也不生气。仅仅是有些冷冰冰的说。
“那最好了。我刚才说的话你也不用太在意。你千万不要因为怕丢人所以就硬着头皮冲英雄不带着人去赴约。不然真吃亏的话可就追悔莫及了。”蕊晓煞有其事的说。
方远称赞道:“蕊晓姑娘真是明事理。正是这个意思。一切小心为上总归是沒错的。”
蕊晓回答说:“所以说。我这也是真心实意的在关心他嘛。”
楼忱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便冷眼看向方远问:“你究竟是站在谁那一边的。”
“自然是爷您了。”
蕊晓不甘寂寞。也连忙表明立场。讨好似的说:“小的也是爷您这边的人。我说了这么多。可全都是在表明忠心啊。”
楼忱冷笑:“这话我可一字不差的给记下了。回头你把这话原封不动的柏叔还有你的青涯哥哥说一遍。而我要让你做什么的时候。麻烦你最好也能记起自己说过这句话來。”
蕊晓收敛了嬉皮笑脸的德行。稍微认真了一些说:“我是认真的嘛。人家胡言乱语的时候你都能听进去。当我认真的说几句话的时候。你反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转头看向方远。像是寻求支持一样说:“你看。让人觉得很无奈很为难的事情大抵就是如此了。”
楼忱不想再听她这样胡说了。再者她留在这儿。许多话都不便说。于是就让她离开。蕊晓却不乐意。鼓着脸说:“我的事情还沒有说完呢。”
“你不就是想做一顶软轿去么。你当自己还是在江南。趁着春日好风光便坐了一顶精致漂亮的小轿子招摇过市。不让你自己走过去就罢了。竟然还要求这要求那。”楼忱怒道。有什么人连坐一顶轿子都要规定轿子的四个檐下挂着铃的。
“这只是一些小要求而已。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就是因为是微不足道的小要求才更可气。这种重要的时候。她分明是沒事找事。非要跟一顶轿子四个铃铛杠上了。
蕊晓带着一种夸张的失望和伤心离开了。
方远继续说:“爷。这事可大可小。您最好还是把它给放在心上。”
蕊晓这人不靠谱就算了。怎么连方远都跟着瞎胡闹起來了。楼忱顿时忍不住了。拧着眉冲他呵斥一声:“只是一顶轿子还有几个破铜铃而已。能有多大的事情。连几个铃铛都要放在心上。那我的心最近是不是太清闲了。”
方远眨了一下眼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幽幽的说出來一句:“爷。我说的是多带着一些人去是见苏重柏等人这件事。您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楼忱顿时就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他恨恨的想着蕊晓和她的铃铛软轿。
本來以为不用多久蕊晓终于能回到自己亲人身边她一定很高兴。楼忱觉得自己还是太不了解蕊晓了。明明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她那里却能掀起惊涛骇浪。而在他看起來比较正经严重的事情。她却能做到毫不在乎。
正如同此刻。楼忱见蕊晓本來是有正事的。。虽然正事有时候并不能算得上大事。他发现蕊晓非但沒有因为即将要脱离人质的身份而高兴。反而忧心忡忡的。而楼忱根本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愁些什么。。事实上。如果他愿意认真的想一想。很快就会把原因归咎在自己身上。于是。他拐弯抹角的向蕊晓保证。无论到时候事情是沒有成功还是非常成功。他都不会对她这个至关重要的人质做什么的。
蕊晓听明白了楼忱这话。但是就是沒有想明白他为何说这种话。她也忍不住琢磨。是不是楼忱心中本來就在打着一些小九九。可他自己还要说出來以便让自己慷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