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部不知为何楼九会将宋家的家奴放进來,可是瞧着剩下三人见着她如有了依靠的样子,也明白这女子不是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沒主见的人,
他面对蕊晓的时候,可比不上楼九那样从容自若,始终觉得有点儿心虚,但是又不能对她避而不见,一面不想听她说起这些事,一面又忍不住打听她究竟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
若蕊晓不是苏朝阳,他一定做得比现在要好上许多,
他看见蕊晓的时候,她咬着拳头抽噎,他猜是听到那个云粼说起的种种又惹她伤心了,沒想到她开口的时候,语气中却带着一种咬牙启齿的恨意,
“我从沒这样恨过一个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自己坐收好处,别人的死活却根本不管不问,”
秦部一时嘴快,立刻就问了出來:“是谁,”
“我倒是想知道那个谨亲王为何要陷害宋家,”
秦部听了这话,顿时就觉得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了下來,他忽然就觉得,既然坏人已经做了,何不再干脆一些,宋家虽然倒了,但是人还在,若是死绝了……苏家人都已经死过一遍了,这事真能要了人的命,
秦部不知道这种消息是怎么传出來的,但是稍微一想就知道这其实很简单,这是一个名字而已,即便宋家沒有刻意打听,说不定都有“热心肠”的人提醒一句怎么招惹到堂堂谨亲王,
秦部看着蕊晓将自己的手上咬出了一圈重重的牙印,于是就喊人伺候她的洗手,自己趁机离开了,
若是说云粼的出现对他來说有什么坏处,这就是,
云粼第二天就像楼九请辞,说服她远远比说服蕊晓困难多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聪明,自己会想,会做决定,更重要的是,她一点儿都不信任楼九,楼九甚至不用想也知道云粼说什么,蕊晓这三人就要做什么,所以,他象征性的挽留了两句后便罢手了,
背地里叫了方远在他们离开榆城不久就将云粼解决掉,到时候他们还沒有走出多远,十有**会掉头回來,即便不主动回來, 他也会派人将他们追回來的,
平时几乎就是站在蕊晓那一边的秦部听了他这个计划,立刻就说:“你无非就是想要留下她引出苏重柏而已,何必这样麻烦,直接撕破了脸皮不是更好,”
他转性了,这是楼九的第一个念头,随即又意识到这才该是秦部的正常想法,围着一个小丫头转,满脑子风花雪月这怎么能成大事,
秦部说的简单,真正做起來的时候也不麻烦,可是楼九竟然根本沒有这样想过,大约是觉得将蕊晓哄的团团转可要比她大哭大叫好不配合要轻省多了,
楼九沒说话,秦部也沉默了一会后才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是谁上的折子了,”
“若是密奏上报的话,也许就不可能传出來了,”
“密奏上报的十有**就是真有其事了,”
“这个你又沒有什么关系,”
秦部看了一眼楼九:“等你什么时候做回楼忱的时候,我会认真的琢磨你这句话的,”
云粼带着蕊晓三人离开榆城,不过却沒说目的地,楼九下意识的就以为他们出榆城后会一路往北走,沒想到探子却來报,说他们朝着西北而去了,
楼九虽然沒想到,但是毫不吃惊,宋青涯被流放,他们朝着西北走,无疑就是去找宋青涯的,
楼九倒是有些同情宋青涯,做了半辈子的人上人,忽然就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也不知以后能不能再爬起來了,难得是云粼这些人有情有义,沒有弃他不顾,
感慨完了,手一摆,按着原计划,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最主要的就是别伤着了蕊晓,她才是重中之重,
安排完这一切后,楼九端着茶就等着蕊晓如无头苍蝇跑回來依靠他了,
云粼一行人是早晨离开的,出了榆城,遇着意外,不到傍晚就该回來了,派出去五个人,两个跟着他们,另外三人伏击,
这边三人早早的就回來了,楼九一看就知道事情沒按着自己预料的进行,四个人,沒一个人会武功,杀一个,留三个,甚至是杀三个留下一个,对这些人,几乎就是手到擒來的事,
两人受伤,剩下两人更该快马加鞭的赶回來才对,而负责跟踪的那两人竟然也沒回來,若是真让她死了,自己何必拐弯抹角的做这么多,
秦部担心蕊晓,差点就大张旗鼓的去寻人,却让楼九拦住了,
“楼忱,她如果死了,你能得到什么,”
“他们身边还有人在跟在,若是真的危急性命了,他们会出手的,你这样贸然的去找,简直就是不打自招,”
两人正吵着的时候,终于有人來报,说蕊晓一行人回來了,
楼九和秦部连忙赶出去,明茶和紫葡都是一身血,指着车厢几乎都吓掉了半条命,两人连忙冲上去,紫葡撩开车帘子,蕊晓与云粼躺在了一处,看不出是生是死,
楼九想将蕊晓抱出车子,而秦部更快,直接就将他推到一边,将蕊晓搂进怀中后,一面往里面大步的走,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