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晓见过生病的人,甚至是生了重病的人,当然,垂死之人也见过,当年老太爷病逝前的那段时间中,蕊晓几乎不敢看他那双渐渐在失去光泽的眼睛,
可是,中毒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府中,那些小打小闹对她來说只是处罚而已,虽然中毒的人最终结局不一定都是死亡,但是看样子却更加可怕,因为连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死还是能活着,而且,中毒看起來比生病还要痛苦,更让人无能为力的是,身边的人还总是会为了你而拼命的去抓住任何一线希望,
蕊晓几乎不敢去看床上的那个中年女人,她形销骨立的模样简直太可怕了,虽然是在昏迷着,却时不常会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声,连照顾她的老妈子都染上了她的痛苦,心疼的看着她,
“她这样已经多长时间了,”柏叔皱着眉问,
“已经有十余年了,”老者回答道,
蕊晓听到这个答案后,浑身都在叫着疼痛,竟然熬过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换做是她,与其要忍受这种痛苦,肯定宁愿会选择自我了断,
蕊晓分别看向了这个可怜女子的父亲和儿子,想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看着她经受这种痛苦,却始终不愿意放手,
“十余年,”柏叔忽然换了一种语调,蕊晓竟然听出里面有一些戒备,
“请问您贵姓,”柏叔问,
对方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警惕的表情:“大夫为何这样问,”
柏叔多看了对方两眼,然后回头看向蕊晓他们:“你们先出去,下面的事情可不是你们这些孩子该看的,”
基本上当柏叔这样说的时候,就意味着下面有让人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对方半边的老者也开口了,让人带着他们出去,这样一來,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与病患了,
虽然不仅仅只有蕊晓这一方不情愿,但是他们还都是老老实实的退出了房间,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所以蕊晓也不好像家中一样,趴在门上偷听,蕊晓往四周看了一眼,发现只有老者的那个外孙与他们在一起,这是蕊晓第一次近距离打量他,发现他应该要比明茶略微大上一些,他脸上焦急的表情一览无余,所以,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蕊晓他们身上,而是焦躁的盯着紧闭的房门,蕊晓忽然就很同情他了,毕竟房中是他的外公与母亲,
“呐,你叫什么,”蕊晓忽然开口问他,
少年吃了一惊,然后回答道:“李小武,”
“你母亲生病的时候是一直都像是这样,还是时好时坏的,”
“她是好是坏的,不过好的时候,头脑依旧不清醒,只不过起來不那么痛苦了而已,”
蕊晓倒是想说点话來安慰安慰他,可是她也不敢说大话,说柏叔一定会治好他的母亲,万一沒做到的话,只会让他更失望,
房中的两人都在戒备的看着对方,中毒的女子此刻连痛苦的声音都沒有了,仿佛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样,柏叔继续蕊晓离开前的话,回答道:“因为我觉得这位夫人这毒中的有些蹊跷,时间上虽然有一些差距,但是当年我记得纵城的李家被人一夜之间灭门,也因为这种毒,我就是想知道这位夫人是不是李家人而已,”
“大夫你竟然会联想到十年前的李家,”
“我可是才从纵城出來,顺便还去拜谒了一下李家的旧宅,如今早就变成了私塾学堂,听着幼童的朗朗读书声,想到李家的遭遇,难免让人唏嘘感慨,”
“先生为何会知道当年李家中了毒,还知道中了什么毒,这种消息我倒是还是第一次听到,”
“当年李家出事后,江湖人士聚在纵城,不巧当年我也在当场,”
“敢问大夫在江湖上的尊号,”
“无名小辈而已,只是在毒医谷研习过一段时间的医术,”
“毒医谷,难道大夫是毒医梅先生的高徒,”
“梅虹成在江湖中虽然赫赫有名,但是毒医谷也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柏叔这话虽然并沒有说的明白,但是明显否认了自己是梅虹成的子弟,不过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梅虹成带有一些不满与不屑,,能用这种语气说话的人,要么是沒本事,要么就是有大本事,
“老夫失礼了,先生猜的沒错,小女确实是李家人,”
“那您,,”
“老夫便是李功信,”
这回就轮到柏叔大吃一惊了:“李掌门,”
“如今孤家寡人的,哪有什么李掌门了,”老者苦笑的答了一句,
“李掌门可知当年做出这种歹毒之事的凶手是谁,”柏叔语气有些急切的问,
李功信沒想到柏叔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題,他摇着头道:“每每提及此时,老夫又悔又恨,当年只看见十几个黑衣人,但是并不知道是谁,苏神医与蓉城邱大哥恐怕也是被这伙人所害,苏神医已经不在了,这奇毒也不知道还有何人能解,”
“那为何一直留在纵城,,江湖人一直以为李掌门你也遇害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