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哲安然无恙地迈进弘德轩的大门的时候,赵能惊讶地连行礼都忘记了。
江哲停住了脚步,饶有兴趣地看着赵能,笑着说道:“能不能告诉朕,是哪一位准许你见到皇上不用行礼的?啊,赵大总管?”
赵能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跪下,重重地叩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这是走了神了。请皇上相信奴婢,奴婢对皇上是最忠心的。”
江哲冷冷一哂说道:“朕只是问你见了皇上该不该行礼,你怎么说起忠心不忠心来了?朕有问过你这个吗?”
赵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是紧张的过了头了,连忙收敛心神,强自镇定笑道:“皇上虽然没有问,但是奴婢却不能不让皇上知道奴婢的心思不是。”
江哲转过身来,淡淡说道:“既然你说起来了,那我们就来聊一聊这忠诚的问题。说实话,朕相信你是忠诚的!”
赵能听江哲如此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涎着脸笑着说道:“奴婢定当尽心尽力服侍皇上,绝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江哲冷笑一声,说道:“朕相信你是忠诚的,但是这份忠诚却未必是针对朕的。”
赵能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眼前瞬间一黑,血液好像停止了流动一般,浑身发冷,但是却又有一道道的汗顺着脊梁流了下来,使劲稳了稳心神,才没有当场晕倒。煞白着脸说道: “皇上说的话,奴婢不懂,奴婢,奴婢是忠于皇上的。”
“忠于朕?”江哲踏前一步,继续给予赵能重压,沉着脸说道:“你倒是怎么个忠诚法?朕出去之前明明叮嘱过你不要将朕的行踪告诉别人,你倒好,转眼便通知你真正的主子去了,然后让他派杀手来杀朕!”
“不是的,不是这样!”赵能歇斯底里地高声尖叫着,“我发誓,绝不是我走漏的消息……是那个谁……何真,对肯定是何真,一定是何真干的,不信你叫他来对质。”
江哲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赵大总管平日里在朕跟前都是礼数十足的,今儿这是怎么了,就这么直接的你啊,我的说起来了。”
赵能咚咚咚地连连叩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皇上治奴婢大不敬之罪!”
“你让朕治你大不敬之罪?”江哲面子一紧,说道:“你可知道大不敬之罪该如何处置?”
“按律当斩!”赵能颤抖着说道。
江哲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反应倒是快,决定也下的快,想一死了之,但是这恰恰说明你在掩饰更大的罪名。参与谋刺朕躬,这是谋逆的大罪,是要诛九族的不是?”
“皇上,求求您。”赵能痛哭流涕地叩头说道,“奴婢确实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但是绝对没有谋逆啊。”
江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你到现在还把朕当傻子吗?朕来告诉你,你说谎的技术是多么的差劲。朕出去前,确实也把行踪告诉了何真,但是朕跟他说的是去西山寺。至于朕真正所去的随云观,除了你,朕没有跟其他任何人提过。”
赵能的手指使劲地扣着地上砖缝,急慌慌地说道:“宫里人多嘴杂,皇上和奴婢说的时候,难免不会被哪个小太监或是宫女听去……一定是何真干的,奴婢知道他好多事情,奴婢这就说给皇上听,保证皇上听了之后,惊得浑身血液冰凉……”
“何真和你一样,在宫外面还有着一个主子。”江哲平静地说道,“他跟你一样靠不住。”
“皇上都知道?”赵能是真的吃惊了,江哲平静的语气显示他对于这个惊人的消息一点儿也不感到吃惊,但是他天天都在这宫里呆着,是怎么知道的?
“你以为朕都不知道吗?”江哲冷笑着反问道。
“皇上既然早已知道,为何还一直留着奴婢们伺候?”赵能瘫在地上问道。
江哲可怜地看着赵能说道:“因为朕知道你们这些太监们个个都贪财,如果仅仅是为了能够多收一点银子而和某个大臣走的比较近的话,朕自然也乐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似你这等卖主求荣的够奴才,朕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不敢奢求活命,只求皇上能够绕过奴婢的家人。”赵能闭上了眼睛。
“你倒还挺有骨气。”江哲冷笑一声,说道,“朕成全你。张晓!”
张晓踏前一步,刷地一声,腾龙剑出鞘。
但是还未等张晓的剑斩下,赵能已经尖叫一声,拼命地向外爬去,爬过的地上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水迹,感情居然是吓尿了……
此情此景,把一向沉稳的张晓也给整呆了,手举着腾龙宝剑,愣是不知道该作何举动,活像是一副雕塑。
江哲也差点给气乐了,心中暗骂了一句“你妹的,晦气”,转身走到赵能前头,喝道:“别爬了。要想活命也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奴婢想活,奴婢什么都说,绝不敢有半分隐瞒。”赵能不停地磕头求饶道。
江哲抬头捏了捏鼻子,试图不去闻那股冲鼻子的尿骚味,冲张晓唤道:“你过来,只要他有一句假话,你立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