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江琰大惊失色,紧走两步,抓住安宝宝的胸口说道:“当今皇上并无失徳之处,尤太后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个鬼念头?”江哲虽然才登基不到两个月,还没有什么特别出色表现,但是所作所为也不是一个昏君的样子,起码是要强过他那个老子的,所以江琰对于江哲还是充满期待,现在听说太后要废掉江哲,当然是不乐意了。
“当然是皇帝做了坏事,太后才要行废立之事的了。”安宝宝可是听说过江琰的本事的,自己这身子骨可禁不起他老人家的折腾,忙把江哲“荒淫无度”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我当是多大的事呢?”江琰听安宝宝说完,不由地乐了。江哲都已经十六岁了,身处美女如云的皇宫之中,想不拈花惹草也困难啊,再者说了,历朝历代哪个皇帝没有这个毛病啊?这都能成为废帝的理由,尤太后这女人真是脑子坏掉了。
但转头一想,又觉得这个事情并不简单,因为江哲还没大婚,这种婚前性行为在大唐朝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作为皇上,干出这种事情来更是不该,如果太后出面要废帝,再有一两个说的上话的大臣附议,江哲的皇位还真有可能坐不住。
想到这里,江琰忽然觉得自己肩上不知不觉间就又担上了一副重担,不知道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太后要废江哲,自己就不能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当下又拉下脸来说道:“皇上宠幸百里红玉的事情,是你发现的?”
安宝宝见江琰的面色不善,当然不敢说是了,忙答道:“不是奴婢发现的,奴婢也是听胡运来说的。”
“既是风闻,你怎么就敢跟太后说?你又不是御史言官。”
“奴婢也是为了我大唐朝江山社稷着想啊。”
“大唐朝的江山社稷好像还轮不到你一个阉人来考虑。”江琰将袍袖一甩,说道:“你也不用传旨了。本王现在要去慈宁宫见太后,你头前引路。”
自从派安宝宝去传旨之后,尤太后的心神就没静下来过,她烦躁不安地在慈宁宫里走来走去,连进来请示是否传晚膳的宫女都被她骂了出去,吓的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正在尤太后烦躁的要脱去外套的时候,宫门口传来太监的禀报声:“恭王有要事求见!”
“啊?”尤太后一激灵,忙整了整衣服,又对着镜子抿了下头发,说道:“快请老王爷进来!”边说着话,边迈步朝外殿走去。对于江琰这位王爷,她还是不敢摆太后的架子的。
江琰已经进了外殿,见尤太后出来,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说道:“老臣江琰参见太后。”
尤太后见状,慌忙侧身闪过,挥手说道:“皇叔切勿如此,您老是武宗爷亲口御赐 ‘称臣不名,见君不趋’的,哀家安敢受您老的礼?快请坐下说话。”早有宫女搬了凳子过来。
江琰却并不坐下,而是沉声说道:“大唐朝已是生死存亡之际,老臣不得已贸然求见太后,还请太后恕罪。”
尤太后听江琰如此说,又见其身后神情萎顿的安宝宝,已是明白了,便挥挥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才说道:“皇上的事,皇叔想必已经知道了。”尤太后说着话看了一眼安宝宝。
安宝宝忙屈身向前说道:“启禀太后,该说的奴婢都已经跟恭王爷说了。”
尤太后点点头,冲江琰说道:“皇叔认为此事该怎么处理?”
江琰不慌不忙地说道:“老臣还是想先听听太后的旨意。”
尤太后拿手绢沾沾眼角,抽泣道:“皇上行事不端,圣德有亏,哀家想把他废了,另立贤君。”
江琰其实一直是在压着火,现在亲耳听到尤太后要废江哲,再也忍不住,脱口说道:“此事万万不妥。”
“皇叔此话怎讲?”尤太后丝毫不以江琰的无礼为甚,眼中反而充满了急切。
归根结底,尤太后的心里还是并不想废掉江哲的。从她所受的教育来讲,在乍一听说江哲的那些所谓的荒淫行为时,她确实是很生气、很伤心。但紧接着母爱又泛了起来,所以安宝宝提议要废掉江哲时,她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让安宝宝去传李罡和张尽忠来商量。
而之所以要传这两个人,除了因为他们现在是文武百官之首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她不能明说的原因,那就是这两个人都是江哲的拥立之臣,按她的理解,这两人是不会同意废掉江哲的。他当然不知道江哲同李罡已经逐渐成水火之势了。
现在大唐朝最有威望的王爷开口说江哲不能废,尤太后当然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了。
江琰可不知道尤太后的心里就这么一会儿已经转了那么多念头,自顾自地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皇上有六不可废。
其一,皇上是先帝定下来的嗣位正君,甫登大位便遭废黜,置先帝于何地?
其二,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连换两位皇帝,安能保证我大唐朝政局稳定?
其三,皇上有亏圣德之事,只是胡运来猜测之言,胡某其人向非诚实之士,安能以不诚之人不诚之语而废我大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