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虎在澳大利亚。有些腻味了。
前些年少年气胜。孤傲清高。自己是官宦世家子弟。却讨厌里面有些陈腐恶习。于是决心走上了科研学术之路。但是这几年在国外却更加愤愤不平了。国内有些官二代的公子哥。虽然白痴之极。出国在外就是吃喝玩乐。夜夜笙歌。然后混上一纸文凭。归国后自有大好前程。然后依旧享乐一生。
自己埋头于图书馆、试验室。生活清苦。处境艰辛。渐渐的。他感觉到学术路上的精英。沒有外界外力的扶持。也达不到事业的颠峰。
后來王晓帅和他联系。多次沟通。他感觉到自己有些傻。他王晓帅也是华清大学的博士。人家倒是识时务。一头扎进官场乐滋滋地玩个不停。于是周公子萌生了回国创业的心。
王晓帅多次在电话里讲。“如虎。你不管是到哪个大城市。或是首都。都不如回家乡创业。咱兄弟们说句实话。你到外面做强龙。要忌惮人家那里的地头蛇。而你回來。却是咱们这里的地头蛇。凭你周家的威望。不管做什么事情。顺风顺水。一路绿灯。”
于是。周如虎被忽悠回來了。
苑龙地界上。龙家独大。对自己以后的发展并不好。倘若自己下了手段。取代了县委书记陈将声。那龙家就会感觉到他王晓帅是个出头的椽子。下一步就要直逼龙家了。有句古话。枪打出头鸟。屋檐外出头的椽子先烂。给龙家引进一个仇敌。一山不容二虎。看两虎相争。倒是一件好事。
苑龙市机场。天空阴灰色。细雨蒙蒙。空气却分外清新。
一架波音757如同展翅的巨鹰。带着巨大的呼啸声。以万钧不可挡的气势。划破棉絮般的云层直冲下來。
“从悉尼飞回的cx3960航班已经到达......”
听到广播里传來了预告声。王晓帅站起身。走到迎接的地点静静的等着。不多时。一队鲜活的人走了出來。能到国外溜一趟又回來的。要么是有钱的。要么就是很有本事的人。
王晓帅静静地候着。看到周如虎背着一个大提包走了过來。他向前几步。伸出手來。周如虎几乎在同时看到了王晓帅。也快步上前。伸出手握在一起。
“缘份呀。”王晓帅嘻嘻笑了起來。“咱们同在华清大学就读。我现在又接着老爷子的差事在白天县的界面上任职。你回來了好。我们好携手并肩。共同发展啊。”
周如虎也长叹一口气。“俺在国外独身一人也真不好混。我听国内人说过。现代人的三大感情支柱:校友。狱友。病友。有你帮衬。我还是有些信心的。”
办好入境手续。王晓帅替周如虎拿着两件行李走出机场。“今天是咱哥俩私下会面的事情。我沒让司机秘书一同前來。我自己开车來的。走。我送你先回家。给周老爷子一个惊喜。然后去个很有风味的地方。我给你接风洗尘。”
王晓帅拉开车门。周如虎坐了进去。关好车门。王晓帅到另一侧打开驾驶室的大门。两人扣好安全带。发动着引擎。轿车驶出苑龙市机场。朝着周如虎的家白天县太平镇驶了过去。周松老书记退休后本可以住到白天县县城。也可以住到苑龙市市内。但他喜欢书画。喜欢清幽。就一直在太平镇安享晚年。
这是第一次和周如虎面对面。说实话。王晓帅对他好感不多。周如虎其实和龙沉沉龙公子一样。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只不过龙沉沉不做官挂着商人的衔四处骗财骗色。而周如虎却是扎进学术界还象模象样的钻了几年。说艰难吧。两人都沒有体会过真正的艰难。
轿车驶出苑龙市机场。公路边是绿荧荧的庄稼地。风的清新程度让人忍不住使劲儿地呼吸。
周如虎坐在王晓帅后面。探了探身。“王县。让你开车。真不好意思。我既然回來了。在这块地界上。你是我的父母官。你下车。我开车吧。”
王晓帅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头扭过來。微微一笑。“别这样说。古时候。秀才举人见到县官。可以不称老爷。直接称兄道弟。以后私下场合。我们就免去这些生份的东西了。------我其实也是好久沒开车了。整日埋头于文山会海。出城开车兜风撒欢。倒是一件乐事。”
两人谦让了一会儿。但王晓帅还是沒有停下來。依然开着车朝面前冲着。王晓帅开车的速度其实也不快。从机场到白天县太平镇的路。只是一般的国道。再加上年久失修。路况不太好。所以开车的速度大概就保持在一百以下的样子。
王晓帅看了看左臂上的表。估计能在中午之前赶到太平镇。在看腕上手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倒车镜内。有一辆车从后面急驶过來。开始感觉有些异样。又扭头仔细看了看倒车镜。不由得骂了起來:“我操。这是谁开车。莫非是急着投胎转世呢。”
不到一分钟。那车已经蹿到了旁边。是一辆银白色的宝马越野车。王晓帅心里骂了一声。又不知道哪个阔公子。白天县倒不怎么富裕。但是有钱人倒不少。正在想着。那宝马越野车一打方向盘。朝右边直压过來。
“操你奶奶的。”王晓帅不由的骂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