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黄门顿时喜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将他们三人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三人甫一踏入那楼阁之中。便只听一阵“唧唧喳喳”地笑闹声音。香风扑面而來。带着浓浓的脂粉气息。分外旖旎。
张然羽哪里见识过如此场面。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在他身旁。罗珦与空空子眼睛都直了。两人同时咽了口唾沫。小声淫笑了起來。
只见这楼阁之内足有十数丈空间。无数男男女女搂抱拥在一起。又是吃喝又是调情。更有些公然上下其手。不亦乐乎。一时间。满眼尽是莺莺燕燕。说不出的香艳刺激。
那小黄门将三人引入门中。又寻了一处角落。将他们安顿下來。这才告退。不多时。便只听一阵刺耳的娇笑声传來。只见三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扑了过來。嗲声高呼道:“大爷。奴家來喽~~~~”
张然羽吓得一阵哆嗦。却不料罗珦面色一变。“砰”地一声拍在桌上。怒骂道:“当我们哥几个沒有嫖过妓么。找了这些烂货來充数。实在欺人太甚。。”
“哟~~~这是哪儿來的大爷。眼光还不低嘛……”话音未落。便只听一阵嗲到了极点的娇笑声。三人只感觉一阵香风迎面而來。继而便只见一个徐娘半老的****缓步走了过來。腰肢扭动。分外妖娆。
这美妇挥了挥手。吩咐那三名女子退下。自己将手搭在空空子肩上。嗲声道:“三位大爷。奴家是这里的管事。若是招待不周。还请三位多多包涵。这样吧。奴家这就去找几个头牌姑娘过來。伺候三位大爷……”
她风情万种地笑了一笑。转身便想走开。却不料罗珦站起身來。一把将这老鸨拉住。低声笑道:“老板娘莫走。我听说你这‘莳花馆’中新近來了个花魁。乃是生在江南水乡的绝色美女。不知道……嘿嘿……”
他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个无比猥琐的笑容。谁知那老鸨却猛地面色一变。高声喝道:“三位究竟什么意思。依依乃是我这‘莳花馆’中花魁头牌。可不是任人轻薄的。”
她面色倏然转冷。转身便要拂袖而去。罗珦急忙将她拉住。低声威胁道:“老板娘。我们三个乃是京城供奉殿门下。最好还是客气些说话。若是闹将起來……哼。”
那老鸨微微一怔。顿时堆起了满脸的笑容。赔笑道:“唉哟哟~~~您瞧瞧。奴家这是一时眼拙。沒有认出三位乃是供奉殿的大爷。真是该死。”她话锋一转。露出了几分为难之色。道:“只不过。这个……花魁她正在接待贵客。只怕三位今日不甚凑巧了。”
罗珦眉头一皱。怒道:“放屁。什么贵客。分明是让我们难堪。老板娘。你好大的本事啊。”
那老鸨顿时吓得面色发白。犹豫半晌。终于点了点头。道:“既然三位大人不信。那就且随奴家去依依房中看看。究竟是否有贵客光临。”
罗珦微微一怔。继而展颜大笑道:“这才对嘛。來來來。让大爷我瞧瞧。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狗东西。连我的面子都敢抢。”他一把拉起张然羽。笑道:“程老弟。走吧。哥哥我带你见识见识这花魁的味道。哈哈哈哈……”
于是。那老鸨当先引路。空空子与罗珦满脸淫笑地随在后面。张然羽落在最后。心中尴尬之极。未曾想自己一时不察。竟然被人……被人带进了妓院里來。
四人一路穿过这大堂。來到“莳花馆”后院。只见听香水榭。花都亭台。假山映秀。后院矗立着一座二层高的小楼。翘角飞檐。清秀温婉。两只灯笼挂在门外。隐隐透出几丝灯火。摇曳生辉。说不出的典雅别致。
那老鸨将三人带至门外。赔笑道:“三位大爷。您看看……依依姑娘她正有客人。不方便相迎啊~~~”
她话音方落。那二楼之上便隐隐飘來几丝谈笑声。空空子两人不由面色一缓。罗珦眉头一皱。又道:“那又怎么样。叫那客人快点给我滚蛋。老子三个面子还不够大么。”
空空子也是满脸嚣张。两人说着便要向楼上闯。那老鸨面色一变。急忙拦住。三人纠缠在一起。吵闹个不停。只不过。张然羽远远站在后面。却分明看到。那老鸨貌似焦急的脸上。似乎露出了几分……“等着看好戏”的笑容來。
果然。还不等他回过神來。便只听那二楼上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继而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传了出來:“何人在外聒噪。活腻了不成。”
空空子与罗珦同时面色一变。抬头看去。只见那二楼房中缓缓踱出一个黑衣老者。须发皆白。面容冷峻。狠狠地等了他们一眼。
两人顿时吓得面无血色。空空子哭丧着脸行了一礼。道:“莫……莫长老。您怎么在这儿。”
那白发老者斜睨了他一眼。缓缓走下楼來。轻笑道:“老夫今日闲來无事。來这莳花馆与依依姑娘喝茶叙话。沒想到你们几个小辈……还真是不错啊。”
空空子顿时一个哆嗦。险些吓得尿了裤子。却只听那“莫长老”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老鸨急忙闪身迎了上來。眉开眼笑地引他向前院行去。
张然羽冷眼一旁。只见那白发老者赫然乃是当日供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