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通风口通向哪个方向。”我问王勇道。
“通风口内部的结构很复杂。管道很多。连通了每一层的墙体内部通风管道。可以说除了展厅之外。每个办公室都有通风口。但最终的入气口应该是五楼的屋顶外。可是……你该不会以为那个盗贼真的是从屋顶爬进來的吧。不可能的。这么窄的地方。不可能爬人的。要是被卡在里面。恐怕是一辈子都出不來了……”王勇道。
我沒有理睬王勇的提示。而是走到了办公室靠窗的位置。拉开了窗户。从内往下眺望。下面是直上直下的墙壁。有十多米高的落差。而在墙面上则刻有一些浮雕和房檐。但是这些浮雕和房檐凸出墙壁的厚度很小。大多数不到两厘米。除非是能够用脚尖贴墙走路的芭蕾舞演员。否则基本上不可能站人。
我关上了窗。深吸口气。转身看着尉文龙。沉声道:
“文龙。你算一下。按照正常的建筑布局。假如说每一层都有向四周延伸的通风口的话。那么这些通风口在每一层都必然会有一个交汇处。你认为会是哪里。”
尉文龙眼睛闪闪发亮。一手托着下颚。不假思索地看着我道:
“是中央大厅的正上方。那里必定是所有通风管道的交汇处。”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轻轻屈指一弹。微微一笑。道。“那么。文龙。接下來。我就要麻烦你帮个忙了。文龙。接下來。我要你这么做……”
尉文龙正视着我。铜棕色的瞳孔里。虹膜滑动着一圈光彩。
我掐了掐手指。缓缓道:
“文龙。帮我看好这里。我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來。”
尉文龙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明朗之色。他点点头。把最后一枚红枣塞入了嘴里。道:
“好。”
我点点头看了看尉文龙。然后又看了看狐仙和王勇。然后退出了办公室。离开博物馆后。我第一时间去了最近的一家上海医院。从医院内搞到了氨水、口罩。手套和喷射器等工具和化学药剂。一小时后。我回到了上海博物馆。发了一条短信给尉文龙。
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的物资。现下正在博物馆的下方静静地等待。接到我的短信。尉文龙毫不犹豫地就下了楼來。而我则是让在博物馆门口的八名保卫好好配合尉文龙的行动。把我从医院搞到的氨水等器具交给了尉文龙。之后又回到了王勇的办公室内。
王勇和狐仙正百无聊赖地在办公室内。狐仙手里捧着一本宋代的玉器图鉴有一眼沒一眼地翻着。看到我。狐仙随手把书一丢。慵懒地站起了身來。
“狐仙。你的感觉还沒消失对吧。”看到站起身來的狐仙。我轻轻地瞥了她一眼。问道。
“对。”站在门口处的狐仙的回答依旧淡淡然。她的表情也未曾一变。
“那好。”
我定下心來。一个迈步跨上了办公桌。然后转身抬起了角落里的红木椅搭在桌面上。之后就一步踩上了红木椅。抬起手正好可以碰到办公桌正上方的通风口。我抬起了双手。正好触碰到了通风口的金属盖。我十指卡在通风盖的缝隙处。用力往下一掰。就把通风盖整个地从管道内拔了出來。
一股带着臭气弥漫而來。拂过我的脸颊。拨动了我的几根发丝。而我发现。连同通风口盖一起被我给拔出來的。还有一根连向了通风管道内部的钓鱼线。
看到通风盖缝隙处的那一根钓鱼线。我顿时笑了。因为我知道。真相。离我很近了。
我把钓鱼线拔下。然后让王勇把房间里的木扫帚递给了我。我拧下了扫帚的扫帚柄。然后用扫帚柄的末端插入了通风口管道内部。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于是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手机的电筒照明功能。朝着内部小心看去。
通风口的内部相当的幽深。如同王勇说的那般。的确很窄小。一般人的确很难通过这个通风口爬进爬出。
但是……如果那个人不是一般人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通风管道内高声喊了起來:
“不用再躲藏了。我知道你就躲在里面。”一边说着。我还一边疯狂地用扫帚柄敲打着管道的内部。金属传声要比空气传声速度更快。也更清晰。而通风管道内的各个地段都是相连的。我在一头敲打。管道的各个方位都能够极快地感受到震动。
砰。砰。
刺耳响亮的金属敲击声传遍了博物馆天花板内的各条通风管道。而且一遍一遍地管道内部传荡着。
但是当我停止敲击之后。管道的内部。很快又变成了一片安静。仿佛根本沒有人一般。
“不用再躲藏了。”我再一次厉声喊叫道。“我们知道你现在正躲藏在四层和五层之间的管道汇聚处。。你偷窃的所有脏污都在那里。你再不出來。我们即将包围所有出入口。采取最彻底的检查。”
说完。我转头对着王勇道:
“王勇。换你來喊。”
王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道:
“我。”
“沒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