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质问,两名夜巡和尚微微一笑,却不发一语,
我看着两人,继续问道:
“那道阳真人可也在妙光塔内,”我问道,
“在的,道阳真人正与寺庙的维那法禅法师在妙光塔内论道,”两名夜巡和尚解释道,
“谢了,”
我微微蹙眉,心内忧急,也不多言,便直接朝着南禅寺内走去,南禅寺是对外开放的寺庙,并不收费,游客可以随便进入,
“檀主,现在已过晚九点,寺庙即将关门,檀主还是请回吧,”看到我夺门欲入,两名夜巡和尚后退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沉下脸來,扫了两名和尚一眼,目光徐沉,勾魂术瞬间开启:
“别拦我的去路,”
两名夜巡和尚身形顿时一僵,随即听从我的命令退开了去,让出一条过道來,容我进入寺庙之中,
一路无阻,我径直沿着大雄宝殿前的青石台阶缓缓走上,然后又从大雄宝殿右侧的廊道走向了右后方的妙光塔方向,不到五分钟,我就到达了七层楼的妙光塔之下,自下而上从塔座一直望着顶部的塔刹,
高耸矗立的妙光塔真可用宝蟠绝顶,飞甍凌空,金铎入云來形容,无锡有“梁溪十刹”,南禅寺是惟一有寺有佛有塔的寺院,此刻从我的角度望上去,我可以看到塔顶隐隐有微弱的光线从塔门内映射出來,
狐仙,就在塔顶,
宋道明也在那里,
我略微提神,然后便走向妙光塔一层塔座证明的塔门,寻找入塔的入口,只是刚走到入口处,我却是愣住了,
一名身穿着黄色百纳衫、青色草鞋,留着一头白发白须、身形枯瘦的老僧人正静静站在塔门处,脖上挂着一大串小叶紫檀佛珠,双手合十,闭着双眼,默默念诵,
我略微顿身,最后轻叹一声,走到塔门前,躬身行礼道:
“大师,您好,”
听闻我的声音,守在门口的老僧微微朝我施礼,面上露出了几分和悦之色,用略带沧桑老沉的声音道:
“檀主声音听來急切,步履轻浮,不知找老衲有何事,”
说话时,老僧长眉鹰鼻,面容蜡黄枯悴,面容三分慈善七分威严,只是自始至终都沒有睁眼,这时我才意识到原來这名老僧人居然是一名盲僧,
我心头微急,保持着恭谦之色,和声道:“大师,我听闻我的友人现在正在妙光塔内七层净野狐之身,虽然深夜搅扰实为失礼,但我心内忧切,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让我进去与之一叙,”
老僧双目紧闭,连入耳鬓的须发花白,他双手合十,略带歉意地看着我,轻声念诵道: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檀主,老衲我听闻你言语之内多有古风,显然也是颇有涵养文礼之人,且你言行谨慎,话语守礼,显非心怀歹意之人,但方才老衲的旧友法禅正在塔内,他嘱咐老衲守在门口,以免外人搅扰,是以老衲怕是不能遂檀主的意,”
我心情顿时沉重了几分,提高了几分声音道:
“大师,这妙光塔,我是一定要进去的,因为我必须见我的朋友一面,如果大师你不放行,若是我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海涵了,”
不过是名盲眼老僧而已,我心内如此想着,便也不顾老人的阻拦,直接绕过了他走向了塔门内,只是便在我即将从老人身边擦身而过之时,我的肩膀突然一紧,紧接着一阵剧痛酸麻传來,刹那间,我感觉我一块右肩肩胛骨都被卸下一般,失去了知觉,
我迅速侧目,却看到右肩上抓着一只黄皮枯皱的老手,那只手五指如鹰爪般紧紧环扣,扣押住了我的肩膀,居然轻轻松松便把阻断了我的步行,
这个盲眼老僧,居然是一名练家子,
我牙间一紧,背上冒出冷汗,急忙连连后退三步,退出了塔门门槛,老僧这才松开了抓住我肩膀的手,双手合十,躬身念道:
“南无本师释迦摩尼佛,檀主,老衲多有得罪了,”
“……”我死死地盯着这个老僧,肩膀上的酸痛不减反增,脑海里却是千头万绪,看來这名老僧应该是奉了命阻止外人去打扰宋道明和狐仙,我想要进入塔中,沒有我想象的这么容易,
看來,我只有下狠手了,想到我能够使用勾魂术,我决定控制附近的僧人托住他,然后借机进入其中,只是我计策未定,站在我面前拨动着念珠的老僧却忽然白眉一颤,又道:
“若檀主真有急事想要入内,倒也并非不可,只是本塔向來有一个规矩,想要进入塔内之人,必须通过一则考验,”
“什么考验,”我和盲眼老僧拉开三米的距离,警惕地看着他,冷声问道,“该不会是要空手跟你过招之类的吧,”
老僧微微一笑,缓缓摇头,垂眉道:
“自然不是,檀主也并非奸佞邪猾之人,而且从寥寥数言听來,檀主也颇有慧根,而且心急情切,本來会见亲友,实乃人之常情,不当阻拦,但老衲实受友人所托,不得照做,还请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