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了。王一生,你的法术是古今罕有,乃至独一无二的。”
我心头咯噔一下,但是很快又沉下心来,沉声道:
“不管什么能力,终究还是靠驾驭者的本事。法术是一把双刃剑,引火烧身的事我不想再犯了。”
“有这般的觉悟总归是好。”狐仙轻笑一声,随即回归常态,“每渡一劫,你便有极少机缘悟出新的法术来,这次你的时运倒是不错,在毁了容的外物刺激下,愣是悟出了驻颜术,可算是有了常葆青春、补葺面相的本事。去照照镜子吧。’”
很少看到狐仙喋喋不休说这么长的一番话,在狐仙开口时我就已伸出了手,摸上了我的脸颊,那一刹的手感,就如同抚摸着鸡蛋表面,让我一阵恍惚。
这是……我的脸么?
想到我这次渡劫的关键,我回过神来,咽了口水,转头看着狐仙道:
“喂,狐仙,先前你有没有看到一名老人出入我的病房?”
“……”狐仙静静地看着我,宽边帽阴影下一对洞察人心的清冷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狐仙抿着嘴,泛着光泽的嘴唇渗出盈盈的水意。
“没。”狐仙从容不迫地回答我,双目依旧一眨不眨。
“真没?”我挑挑眉毛。
“真没。”狐仙依旧静如瓷器地面对着我,手里提着一小块不到巴掌一半大的切糕。
虽然不用脑子我都知道狐仙对我有所隐瞒,但是除非这个女人愿意开口奉告,不然我知道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她口中套出丁点讯息的。
尤其是在她手里拿了切糕的情况下。
“那就算了。”我没再做无用功,而是转身错过狐仙,朝着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快步走去,一直到洗手间转角处转身看到水槽上的镜面时,我定住了。
镜子里的人,是我么?
我放慢了脚步,拖着鞋缓缓地走到了水槽前,最终立定。
镜子里,是一名穿着紫蓝色格子短衫的男子,一头乌黑浓密的黑发潇洒披下,有几丝遮住了眼睑。但是,即便是隔着眼睑,我也能够看到那名男子充满威慑力、炯炯放光的犀利眼神。
没有了绝大多数黄种人都该有的偏黄色皮肤,白皙到如同铺了砒霜般的尖下巴光滑瓜子脸仿佛是用亚膜纸拼凑出来。
分明的轮廓和的无可挑剔的面部线条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高挺的鼻梁像是日本明石海峡大桥,纤薄而红润的嘴唇丝毫看不出被硫酸侵蚀的痕迹……
镜子里的人,是我,却又不是我。
因为家庭条件较差,我从小营养就不算充足,属于中国人普遍有的亚健康状态,加上为了照顾家庭常年日晒雨淋留下的略深肤色和风尘痕迹,使得我的面容得不到后天应有滋养,但是这一刻……
原来如此,这也是驻颜术的效果么。
原本应该让我一辈子沦为丑八怪的浓硫酸,居然没有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最后自嘲一笑。
丑哥,我还真是该谢谢你啊……呵呵。
我盯着镜子里的男子,咬牙切齿,双手手指捏得咯咯直响,一股激愤的情绪在我的胸口动荡。
我的脸算不算变帅了?还是只是恢复了我本该有的模样?我不想多提。
我只知道一点。
那就是,无论我变得再如何英俊,阿雪,也看不到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丑哥……而之所以丑哥会出手,则是因为——
滴滴滴。
就在我打算拧开水龙头洗把脸的那一刹,牛仔裤后备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我心头微凛,探手取出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对于陌生的号码,我始终存在防范心理,我眯起了眼,思量了一秒,然后大拇指在接听键上一滑而过。
“喂?”我淡淡地问道。
“王一生,你现在可爽?”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男子声音。
那道略带磁性的声音里,包含着满满的讥讽、恶毒和幸灾乐祸。
居然……是高雪芹。
他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我略微起疑,但是想到我曾经向夏圆圆递交过写有我联系号码的学生会主席的申请书,一切谜底都随之揭晓了。
“高雪芹。”虽然心头有些惊愕,但我依旧保持着冷静,“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我能说什么?我呢,就是问候你一下吧,我问问你,你现在爽吗?脸被毁了,当瞎子的感觉,很不错对吧?”高雪芹的声音有些阴仄,显得有些失态。
“是啊,很爽。”我冷笑着回道。“你也想试试?”
“我想啊,你倒是来啊!就怕你不能,哈哈!”高雪芹恶毒地笑道,“你在全校人面前毁了我和我爸的清誉和脸面,让我再也当不上学生会主席,那我就让人毁了你的脸,你说,这样是不是够公平?”
“是啊,很公平,Fairen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