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颜最后才看向元春。对她招了招手。元春近了几步。如颜探身拉过她的手。明显感到她身子一僵。很快又放松下來。
她笑着打量元春。捞起家常來。“你家人几口人。”
“回福晋。家里有奴婢的母亲和弟弟。”元春轻声回道。
如颜笑着拍拍她的手。“孤儿寡母的。想來也定是家里有难处。才将你卖入王府。等会下去时。到帐房那里领十两银子。送回家去。”
元春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接下來扑通的跪到地上。“求福晋不要赶奴婢走。奴婢愿做牛做马。”
如颜拉了几下才把她拉起來。佯装怒道。“我哪里在说赶你走。只是想來你家里日子并不好过。你到是多心了。”
“奴婢不敢。谢福晋抬爱。能在福晋身边伺候已是奴婢上辈子修來的福气了”说完。元春又要跪下。
这一次。如颜眼急手快。拉住了她。才转移话題。“你年岁与她们三个一般大。个子却比她们高一些。性子也稳重些。你是家中长姐。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也听了她们三个的言词。要是你该怎么做。”
“奴婢不敢妄言”元春头一低。
几句话下來。如颜将元春的性子也撑握了个七八分。
元春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通过她刚刚拉扯探春的举动说明她是一个容不得人犯一点错的。
多來的赏赐不轻易接受。表现出性子强。另一面也就说明她的反抗性很强。
初进王府就知进退。不犯一点错。比府里的老人还要知深浅。尊卑分的很清。封建思想很重。
这些很正常。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來说。
如颜轻轻一笑。“到是我的不是。问这些。让你为难了。”
元春抬起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如颜又道。“你也不必多想。到是我这个做主子的想的不周到。你过去吧。”
这样做。不是让她们日后在其他下人面前难做人吗。
新进來就巴结福晋。这福晋的位置要是站稳了也行。现在跟着她只会任人暗下嘲讽和看热闹罢了。早上司徒如眉的话。她心下可记着呢。
这府里怕是每个人都等着看她热闹吧。
当然。富察明瑞也在内。
念头闪过。如颜轻笑。看來还是她想的不周到啊。到是才十岁的元春给她提了醒。只顾着想点醒小狗子和德八。到沒有为他们的处境想一想。
元春退回到原來的地方站下。这突沉寂下來的气氛。让她也不自地起來。
这一回。反正是探春扯了一下她的衣服。她抬头。就见探春咬着唇。一双担心的眸子看着她。
显然。胆小的探春觉得元春是不识抬举。怕是得罪了福晋。
之前她毕竟帮过自己。眼下她遇到了难处。自己哪里看得下去。
挣扎了几番之后。才鼓起勇气扯了一下元春。
探春的胆小。元春是知道的。心底也越发的不安起來。
目光最后落到地上跪着的两个管事身上。犹记得昨天他们还是命令别人。眼下定是惹了事让福晋不开心。怕福晋问吵嘴角的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她到底该不该开口。
“福晋。”元春上前一步。曲膝行了礼。吞吞吐吐道。“这事说起來按奴婢的想法。即吵了嘴角。不论事情关乎什么。做奴才的都要先禀了主子。奴婢认同迎春说的。”
如颜听着微微点了两下下颌。
元春退回來。暗下松了口气。见福晋并沒有怒意。才放下心來。看來是她太过于小心谨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