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晴又细细嘱咐了何管家一番,何管家离开后,沉香忍不住道:“姑娘,您这法子,真的管用么,万一-----”
玲珑马上接口道:“咱姑娘想的法子那个叫绝,如何不管用,”
如晴稍稍安了些心,还是玲珑这丫头会说话,唉,说真格的---其实她也沒底的,但她是主心骨,又是决策者,若自己都沒了信心,那下人们如何能够安心听自己的吩咐,
玲珑顿了下,又一脸担心,“可是,姑娘,我也怕,万一仍是不凑效,那可就惨了,”
“----”如晴无语了半天,这回玲珑可是把她打击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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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如晴领着丫环外出一躺,又给小侄子买了些布料來,准备把剩下的沒完的针线一并补上,
又去了原先那间布料行,这次买的更少,但仍是受到管事嬷嬷的隆重接待,如晴品着淳香浓郁的安溪铁观音,百思不得其解,她老爹也才升了三品盐运司使,并且还未进京,兄嫂虽然后台硬硬,但京城的豪门权贵多了去,这嬷嬷要巴结也还轮不到她一个在京城都还未有根基的方府庶出的呀,
如晴趁那嬷嬷出去的当,马上抓來一个小丫环问道:“请问姐姐,你们的东家是谁,”
这小丫环望了如晴一眼,把切得漂亮的茶果点心放到小几子上,语带骄傲地道:“我们的东家是永宁伯府,”
如晴吃了一惊,“永宁伯府,”
“嗯,姑娘还不知道吗,”小丫头指着外头那群明媚动人的花季少女,“外头这些姑娘全都是冲着咱家的少东家來的,”
如晴脸色转了数遍心思,忽地起身,吓了那小丫头一跳,
如晴对小丫头强笑一声:“我耽搁的实在有些久了,这也该回去了,不然长辈们可要恼我了,”
小丫头连忙道:“姑娘,再坐一会子吧,刚才嬷嬷交代奴婢要好生侍候姑娘的,您这么一走,奴婢可不好向嬷嬷交差呀,”
小丫头的话让如晴更是不愿多呆,让沉香领着料子便急急忙忙走了出去,那小丫头见拦不下來,急得脸都白了,但又不敢明着阻拦,只得跟在后头一足叫了出去,
如晴走到门口,玲珑等人都跟在后头,也來不及给她打帘子,如晴便自己掀了门口四色挂脆玲的湘妃竹帘,但掀到一半,身形仿佛被定住了般,呆呆地望着门口那抹欣长身影,
“晴妹妹,这么快就要走了,不多呆一会儿,”说话之人声音湿和,柔润如春风拂面的清雅,听在小丫头耳里,只觉周身如踩在云端,找不着北,但听在如晴耳里,无异是晴天霹雳,
望着江允然柔和带着浅笑的唇,如晴却当作是恶魔的陷阱,
眼见江允然又要上前一步,如晴连忙后退,退到沉香玲珑身后,这才稍微安下心來,她沉声道:“江公子,好巧,我正要回去了,”
江允然皱眉,不满如晴急欲离开的神情,道:“既然來了,何不多呆一会,算起來,晴妹妹來到京城已有几个月了,可我却从未尽过地主之谊,甚至连晴妹妹來我这儿这么多回却未现身相见过,实是江某的不是,”江允然站到如晴跟关,神色温柔,语气温柔,
但如晴却无福消受,看的出來那管事嬷嬷把自己留在这儿是有欲谋的,这儿就更不能再呆了,急忙后退,道:“江公子太客气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奶奶要担心了,”见江允然拦住自己的去路,如晴冷下脸,声音严厉,“江公子请自重,”
江允然呆呆地望着如晴沉下來的脸,如晴身子还未完全长开,这个时候身子也才及他的胸膛,可就是这么小小的个儿,却有着无穷的威严,迫使他不得不把僵在半空的手放回原位,
“晴妹妹----”
如晴换了个语气,声音软软地道:“江公子,请原谅如晴的无礼,实是身为闺阁女子,有诸多限制,一言一行都丝毫马虎不得,就怕行差将错连累家族名声,江公子对如晴的抬爱,如情心领了,只可惜如晴份低身轻,江公子这份心意,还请收回吧,免得让人误会了,若是传出个什么好歹,如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江允希见如晴说的郑重,也不像是说笑,果然不敢再造次,垂了双手道:“晴妹妹,我并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只是想着私下见上晴妹妹一面,若是给晴妹妹添了麻烦,却是我的不是,请妹妹原谅,”
如晴道:“公子给一意为如明的名声着想,如晴自是感激不尽,时辰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公子可否借个道,”
江允然绝望地望着如晴娇美却又冷淡的脸,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最终默默地移了身子,往旁边挪了两步,
如晴狠狠松了口气,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去了,她还真怕江允然公子脾气发作,不放她走,那她就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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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方府,太阳已偏西,如晴从角门里进入,便见自己屋子里的三等丫头挽春在垂花门处左右张望,一脸的焦急,忽然见着了如晴,面上一松,连忙奔上前与如晴道:“姑娘,您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