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当场就沉了脸色,沉声道;“然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允然鼓足勇气,正视自己的母亲,语气坚定,“母亲,我知道您素來瞧不上门弟不若咱家的方家,可儿子就是喜欢晴妹妹,请母亲,就成全儿子的一片相思之苦吧,”
云氏原本不同意的,那方家门弟不若江家且不说,但方如晴若是个嫡女那还勉强配得上,但,一个庶出的,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但云氏一向疼爱儿子,虽平时候管教严厉,但心里却是一心一意疼爱的,不忍儿子一直消沉下去,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然儿,我知道你对方四姑娘有着不寻常的喜欢,可你也知道,她只是个庶出的,与身份上根本就配不上你,”
江允然急急地解释,“母亲,晴妹妹除了身份上是个庶出的外,她全身上下,又哪里找得出庶出的影子,抛开母亲对她的成见不谈,放眼整个京城那些大家闺秀,晴妹妹也算是出挑的,母亲,您认为呢,”
云氏沒有说话,算上认同了儿子的看法,抛开自己对方如晴的成见,这方家四闺女确实看着很舒服的,不只眉目开朗,举止有度,进退得宜,还灵气袭人,玲珑有致,端得少见的娇憨中又带伶俐,天真中又带无边的妩媚,虽年纪还小,但相信假以时日,定不输给任何王公贵族的千金,
只是,想到方如晴庶出的身份,云氏又犹豫了,
再想到今日这对姑嫂给自己的脸子,云氏又來气了,
江允然战战兢兢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见她脸上由晴转阴,不由心里一沉,哀求道:“母亲----”
云氏望着自己的儿子,见不得他脸上的乞求,不由心里一软,道:“好好好,你瞧瞧你---也罢,我就成全你罢---”
江允然大喜,正待感谢母亲的深明大义,哪知云氏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方家姑娘虽颜色不错,但总归是个庶出的,与你堂堂伯府世子根本不匹配,做妻子实是委屈了你,依我看,就纳來做妾吧,”
江允然一个晴天霹雳,当下双膝一软便跪倒在云氏面前,连声道:“母亲,千万别,晴妹妹虽看似随和,但绝不能委身做妾的,请母亲切莫再提及纳妾之事,”
云氏冷笑一声:“那方如晴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牵肠挂肚,你让一个四品小官儿的庶女做咱家永宁伯府的正妻,你要永宁伯府的脸面往哪摆,你要我的脸面往哪搁,”
江允然泪流满面,“难不成,为了永宁伯府的颜面,就只能委屈她做妾不成,”
云氏断然道:“做妾也算是抬举她了,你可知,那天在何家,她是如何刁钻且还击我的,”想起那天在何家,方如晴对她的还击,云氏就忍不住牙痒,
对于云氏來讲,儿子暗恋方家姑娘已不算是秘密了,早些年,她也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反正那时候大家都还小,并且方家一直在大老远的齐州城,就算暗恋也弄不出什么名堂來,但她千防万防却沒料到,这方家姑娘居然随祖母來到京城,当初她得知消息后就暗叫一声估计会坏事儿,果不其然,这后來不知真是巧合,还是刻意,每每外出赴宴,都会遇上这方如晴,先前一次在赵家,可以算作是巧合,但后來在何家又遇上了,云氏肯定地感觉是刻意为之了,然后,她沒再客气,直接讽刺了方如晴一顿,却沒想到,这个看似温驯的方家庶出的闺女,居然敢还击回來,
“我祖母时常挂嘴边一句话,人可以自信,但不可以自恋,因为自恋过头了,与孔雀无疑,”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云氏当场就气得背过气去,盯着方家姑娘远去的背影,恨不得把她叫來再好生质问一番,但,当着何二夫人的面,只得作罢,但回去以后,却是严厉告诫了儿子一番的,
但她沒想到,儿子居然仍是执迷不悟,亏他还饱读诗书,满腹文极,怎么就看不清那小丫头藏在温和娇美的面容下,居然有着猖獗且无礼的举止,
江允然一脸气苦,沉默了下,忍不住道:“儿子一心一意的喜欢她,可是她并不知道,也沒做错什么,那天在何家,我也不过向她打声招呼而已,可母亲您却当着众多人的面那样教训她,母亲----确实过火了些----”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向江允然,
云氏气得发抖,忍着心疼,怒不可竭,“孽子,居然为着个不相干的外人与母亲对抗,还敢指责我的不是,我平时是如何教你的,夫子是如何教你的,真枉我花费那么大的力气与你聘最好的夫子,想不到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云氏越说越痛心,说到最后已是怒中火烧,“你要是胆敢多说一个字,我立马杀到方家去,把那方家贱人骂回齐州城去,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居然跑來勾引我儿子,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也敢來高攀,”
“母亲----千万别---”信以为真的江允然连忙双膝跪地,一直跪到云氏面前,抱着云氏的腿,苦苦哀求,“母亲,千万别,儿子求您了,儿子喜欢她,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与她毫无关系,每次我去方家,晴妹妹是从來沒有出來见过我,您这样冒然骂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