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大夫的当。如晴实在听不得朱姨娘这撕心裂肺的咳嗽。又命人抓了几大把金钱草熬成浓浓的汤。加了好些姜。一并熬了与朱姨娘喝下。
如晴仍是不放心。又命人去厨房里找了好些丝瓜來。胡乱榨成汁。一并给朱姨娘灌下。这个时候沒有消炎的。也沒有抗生素。听说金钱草可以消炎。估且试试吧。听闻丝瓜水可以治咳嗽。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朱姨娘自知自己时日不多。也就听天由命了。但这咳嗽真的要人命。咳得难受之余。也就來者不拒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好。还是如晴这招死活马活马医的烂招数凑效了。朱姨娘喝下一大碗丝瓜水后不久。咳的比先前要好些了。喉咙处也不再奇痒难耐。渐渐不再咳嗽后。睡意也就袭來。等刘大夫赶來时。朱姨娘已沉沉睡下。
刘大夫仔细瞧了朱姨娘的病。眉头一直紧皱着。如晴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轻声问道:“大夫。我姨娘病情如何。应该还有救吧。”
刘大夫收回了手。对如晴道:“令堂确实已染肺病。痰多。风寒侵体。脉像紊乱。确是病情狠毒。姑娘可否把先前大夫开的药单给老夫瞧瞧。”
如晴赶紧让人找了药单让刘大夫瞧了。刘大夫仔细瞧了。大摇其头。“生石膏、瓜蒌3。大黄、杏仁、知母、苍术、赤芍、柴胡。前胡。芦根。这些倒也是治寒意引发的肺病。温热之邪犯扰于肺。传于大肠。表里同病。故治以宣肺通俯、清泻热结之法。方用前胡、杏仁宣开肺气。生石膏、知母、瓜蒌、芦根清除里热。更用生大黄通泻腑气。釜底抽薪。以解上焦肺金之热雍。又配苍术运脾祛湿。以和胃气。柴胡疏肝清热。以舒中土。赤芍活血。以防凉寒过用有碍血行而使邪难解除。这廖大夫开的药方倒也合理。只是却少剂量使用生石膏。而原本小量生大黄却是加多了。配合主方。却难中病机。反会引发病毒。”
如晴不懂中医之道。听得云里雾去的。听听出來了那廖大夫开的药方沒问題。但也有某些地方不合理。又提了下心。这廖大夫会是故意的么。还是医术不精所至。如晴慌乱甩了头。又问:“刘大夫可有其他妙方。”
刘大夫捋了胡子。摇了摇头。“令堂病情已然严重。自古以來。肺病本是不好医治。令堂又病重多日---老夫尽力而为吧。”
如晴听得好一阵心惊胆跳。区区一个肺炎就能要朱姨娘的命。这---是这古代医术落后。还是朱姨娘果真福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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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夫开了药后。朱姨娘喝下。并未有所好转。如晴心里一阵茫然心焦。枯坐在墩子上。望着朱姨娘喝了药沉沉睡去的面容。这儿只有沉香近身服侍。朱姨娘院子里的丫头都跑去歇下了。老太太也派了两个丫环过來支援。而张氏跑的最勤。但如晴心下已存了怀疑。哪敢让她來侍候。忙好声好气地把她劝走。一个人枯坐在床前。努力想着张氏会用什么法子让朱姨娘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
如果买通廖大夫。这样目标又太大了点。在药物里作手脚。她又欠缺了专业犯罪本领。在朱姨娘屋子里下药。她也沒那个条件。如晴已里里外外检查了朱姨娘的屋子。并沒什么可疑的地方。或是在剪药时。偷偷加了其他的药进去。但昨天如晴把药渣拿去让大夫瞧。又沒什么问題。那么。唯一可能的便是。张姨娘在差人去抓药时。或多或少把里边的药偷偷拿了些出來。好让朱姨娘病情治不断根。但。玲珑也已打听过了。廖大夫与张姨娘接触并不多。每日除了给朱姨娘问诊把脉。张姨娘在一旁陪同。但都是有丫环在场的。再來。前去抓药的并不是张姨娘派去的丫头。而是李氏身边的人。
如晴起身。在屋子里踱着步。这菊蓉是李氏的陪嫁丫环。算得是李氏的心腹。而菊蓉的妹妹。菊清先前因如晴的关系。被李氏狠狠收拾了。但因菊蓉的求情。这才沒有被活活打死。只是被送至庄子里去。这菊蓉会不会怀恨在心。在去抓药时。暗中做手脚。
再來。李氏的态度也值得玩味。朱姨娘病了。李氏便迫不及待毫不顾及主母慈悲。居然大张旗鼓想把朱姨娘送去庄子去。另外。昨晚去请大夫时。李氏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要在那个时候把府里唯一的马车给驾走了。如晴不愿把李氏想像成恶毒主母。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也已证明张姨娘已然失宠。而身为棋子的朱姨娘已失去利用价值。李氏这是在兔死狗烹了。
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乌兰阁的方向一片黑类瞎火。寂静无声。只有桌上沙漏滴珠的声音在夜间格外碜人。
如晴一阵茫然。李氏。她是存了心不让朱姨娘活命。还是只是单纯的不聪明。目光短浅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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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姨娘又來看望朱姨娘。见朱姨娘这般。又忍不住嘤嘤地哭了。甚至哭得声澌竭力。一边哭诉自己是个扫把星。连累了朱姨娘。又一边让朱姨娘一定要摇作起來。不然她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如晴见她这样。越发心头恼恨。但面上却还好言好语地开导了她。安慰她。并恭敬客气地把她送出了院子。
张姨娘见如晴并未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