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月。想起王府变故。一时悲从中來。低低地叫道:“小月。”小月迟肄着。又惊又喜:“你是……小姐。你沒有死。”两人回过神來。抱头痛哭。
亲人相见。说起往事不胜唏嘘。小月说。她在泰山“朴风庐”附近为小姐……哦不。该说是为那个替死的女子守坟。不料有一天山上來了一群强盗。她无辜辜地被捉走了。然后幸亏慕北慕大哥出手相救。送來这里生活云云。罗心听了。知道李萧儒曾经冒险为“她”收尸掩埋。虽说那人不是她本人。但一腔情义也可算仁至义尽了。现在李大哥与孙锦云义妹同处。她怎能再有所怨恨。一缕芳心飘飘摇摇。催人泪下。
小月知道张大娘的住处。她受张大娘嘱咐。只告诉罗心一个人。即使连救命恩人慕北。她的口风也保得很紧。罗心得着张大娘的住址。告别小月。说日后再回來接她同住。便连夜赶去。
张大娘移居霞云岭。一座毫不起眼的小茅屋坐落在半山腰。罗心和慕容北到时正巧张大娘刚刚将制好的“七叶紫仙草”收炉。灯光微微之下一见罗心进來。喜得落下老泪。道:“谢天谢地。小姐吉人天相。我知道小姐会沒事的。”罗心也是愁肠百结。感慨地说:“张大娘。也难为了你。七叶紫仙草刚刚炼好吗。”张大娘将一个小玉瓶取出。里面装了满满一小瓶稠稠的糊汁。说:“全在里面了。小姐你拿去吧。我算是完成王爷的遗愿了。”说完。心神一泄。整个人像是萎顿了。
罗心眼望张大娘憔悴的容颜。暗想:“张大娘已现出白发。可见这些日子以來她并不好过。”伸手接过玉瓶。无限伤感地说:“张大娘。谢谢您。我代表爹爹谢谢您。”张大娘瞪直了眼眸。上上下下打量了罗心一阵。喃喃地说:“小姐。我该叫您郡主呢。还是小姐。唉。想当年。十八年了。那时候你才刚刚坠地。是大娘我抱你出世的。时间真是快。想不到王爷因你而丧生……难道真应了天起异象的预示。”
罗心道:“张大娘。我不当那什么郡主。我……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大娘。张御医他……逝世了。”罗心垂下头。不忍心瞒下去。
“什么。我爹爹死了。这怎么可能。”张大娘惊惶地说道:“是谁害了我爹爹。是谁。”罗心道:“是夏光。夏光跟蒙古人勾结。害了张御医。”张大娘大叫一声。刺激不小。昏了过去。慕北脸色遽变。向罗心道:“罗小妹。我的包裹还在客栈里头。你快去将里面的药瓶取过來。张大娘也许用得着。”罗心六神无主。依言匆忙出门。
慕北的脸色阴沉下來。低声道:“想不到罗心会知道内幕。嘿嘿。现在你这老妇人也知道了。休怪我放不过你。”手起掌落。一掌印向张大娘的心窝处无声无息。方始大声说道:“罗小妹。张大娘不行了。你快回來。”罗心跑出老远。听到声音又急跑回來。
张大娘已断了气。一口气上不來。昏过去之后就与世长辞了。罗心伤心难过。连日來不幸的事渐落在她身上、身边。她感到不胜负荷。号啕大哭不止。慕北好言安慰。两人厚葬了张大娘。正要起身离去。才知四周來了一群不速之客。约莫有二十來个人。分成几伙越围越近。
夜色凄凄。一个老苍头道:“你们快把‘七叶紫仙草’放下了。老夫放你们走。”一个健壮的中年人道:“咱们在霞云岭踞足数十天。为的就是今日。你们倒好。捡现成的便宜來了。”另有几伙人的头领大概是粗人。只顾哇哇地叫骂。
罗心又惊又怕。暗里将存放仙草浓汁的玉瓶贴身藏稳了。说:“七叶紫仙草是什么。我们哪有呀。”那个老苍头嘿嘿冷笑:“小姑娘。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炼药的老妇人才來沒几天我们就盯梢上了。你千万不要拿自己的如花青春开玩笑。”一个粗野的汉子附和说:“不要废话了。咱们并肩子上。我要这小妞儿回去暖床热身。弟兄们。上了。”
罗心只顾惊得花容失色说不出话來。慕北却神色不动。撮口长啸。忽然不远处飞一般纵來一群黑巾蒙面的大汉。足有三十人之多。二话不说。手中刀剑逢人就砍。招招毙命。慕北拉着早已吓呆的罗心。趁乱逃走。
两人回到客栈。罗心才惊问:“慕大哥。那些人……真狠。是你的手下吗。”慕北含糊地道:“……呃。是的。我们处身孤岛。常要抵御海盗。所以人人舞刀动剑。出于自卫那也无可厚非。”
罗心觉得心中不安。又说不出所以然來。把那个装有“七叶紫仙草”浓汁的玉瓶郑重地交给慕北。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离店。罗心想去接回小月。慕北欣然陪同。两人來到那间农舍小院。农舍主人看了慕北一眼。说小月自罗姑娘走后。打定主意要追随旧主。已经先一步上霞云岭去了。罗心道:“我们从那里回來。并沒有见到她呀。”农舍主人道:“可能双方错过了。小月一个大丫头。不会走丢的。你们放心吧。”
罗心转向慕北。道:“慕大哥。咱们去找找小月吧。”慕北犹豫着。说:“昨晚霞云岭围杀已经惊动官府。怕是不便上去。”罗心道:“咱们到附近找找。不上去就行了。也许小月也正在岭下找我们呢。再说了。慕大哥的人生死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