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仿佛放下一块大石,道:“我廖尚勇一生行事但凭个人喜怒,从不受人左右,今日自残左臂,当可还却昔日人情,各位告辞了,”拾起断臂,豪气十足地哈哈大笑,丝毫不以断臂而痛,缓步离去,李萧儒注视他的背影消失,想道:“真是一条血性汉子,有机会当好好结交,”田鹰气苦交集,只差沒有昏过去,
罗心和小天看得瞠目结舌,罗心更是心痛难当,不禁深深为廖大哥伤心难过,此后莽莽江湖,廖大哥独臂闯天下,她还能再见到他吗,望着廖大哥逐渐远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怔怔地落下泪來,想追上去再见一面,却相隔太远追不上去了,
这边,李萧儒施展轻功,拳掌翻飞,像一道幽灵,又像一阵风,那么缥缈那么变幻,穿插于人群如入无人之境,那些小人物岂是对手,一霎时几十个刘元庄喽啰有一半以上中了他的奇招打穴手法,倒地不起,这种神功谁曾见过,剩下的骇得一齐退后不迭,孙锦云才缓过一口气來,暗叫:“老天爷,李大哥这是什么功夫,”不远处田鹰的眼睛也看得直了,
牛大磊犹在独斗刘三笑,周围变化一目了然,刘三笑知道大势已去,心中发慌,手底功便打了折扣,牛大磊却是越战越勇如鱼得水,李萧儒微微一笑,道:“刘兄弟,今天的事本与你们刘元庄无关,何苦与在下等为敌,不如将田鹰交出,大家卖个人情吧,”刘三笑咬牙不语,
李萧儒叹口气,不再言语,他忽然心中警觉,朝不远处的庄墙边叫道:“朋友何必鬼鬼祟祟,出來吧,看是何方神圣,”声落人出,果然墙角暗影中从容踱出一个黑袍罩身黑巾蒙面的人來,
罗心正在远处,看到这人踱出失声叫道:“慕容南,他是慕容南,”周围只有小天,别人如何听得到,她口中叫着,心中更是吃惊狐疑,不知慕容南为什么现身,是要帮助哪一方的人呢,
其实,蒙面人自一出现就死死地盯住了李萧儒,又转而盯向孙锦云,眼光渐渐有了变化,像是激动,又像是伤心,连日來李萧儒似乎与孙锦云形影不离,他焉能不知,蓦地大喝一声,将满腔悲怒转投向牛大磊,一掌拍出带起绝大罡风,牛大磊竟吃它不住,蹬蹬蹬地倒退三步,眨眼间蒙面人已站在刘三笑身畔,刘三笑似乎认得他,低低地叫了一声:“公子,”蒙面人摆摆手,刘三笑当即退下,
蒙面人从出手到欺身逼退牛大磊,是一眨眼间的事,李萧儒见他痴痴地凝注孙锦云,心中奇怪,哪里想到他会突然发难,及至警觉已经來不及了,百忙里揉身而近,伸掌发劲,卸去了蒙面人的大半掌力,牛大磊才幸能不伤,
李萧儒心中微有怒意,说道:“阁下身手不凡,却这等阴险偷袭,不怕人笑话吗,我见你藏头缩尾不以真面目视人,定是江湖匪类无疑,”蒙面人怒道:“哼哼,你且莫要说大话,想当初……英雄不提当年情,这就不说了,”声音通过喉咙发出,中途故意平仄压抑,所以听起來怪腔怪调的,
李萧儒听得一愣,说道:“什么英雄当年情,你别装腔作势,只把语音放清亮些,不难猜知你是哪位仁兄,”蒙面人还是故意变声说:“办不到,”
“这么说,我们认识喽,”李萧儒皱眉思索,觉得自己仿佛对某个人曾经动疑过,隐隐约约间,脑海里浮起一团模糊而文质彬彬的面庞,一时间又不确定是哪位,
“阁下,别妄想套口风,”蒙面人冷冷地说:“今晚不如善了,大家就此罢手,你们讨了好去,也该知足了,”李萧儒爽然说:“能善了那当然好,只不过,田鹰这小人在下必须带走,想当年上源村罗家命案,经我兄弟牛大哥一番查证,已经证实他是凶手,现在只希望这人交给我们处理,”蒙面人挡在田鹰跟刘三笑身侧,怒道:“你是罗家的什么人,凭什么干涉别人的事,我只知道,田鹰是我刘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阁下眼睛放亮些,多树强敌沒有好处,不如就此退去吧,”
李萧儒既然知道田鹰是罗心的杀亲仇人,他一生独爱罗心,曾答应帮她报雪家仇,这时怎么也不想轻易放手,他想了想,正色说:“不瞒你说,上源村罗家命案的义女,是我的一位刚刚故去的朋友,在下曾答应为她复仇,这话自该履行,”
蒙面人的眸光精芒四射,似要看穿李萧儒的心,冷笑道:“嘿嘿,罗家的姑娘一死,你便拐上孙家的小姐,倒是变情如翻书,真是世态炎凉哪,,,这会儿怎么又想为罗家报仇了,”孙锦云啐道:“你这蒙面人好沒來由,别人的感情事碍着你什么了,我就是喜欢李大哥又怎么样,这是我个人的事,与李大哥无关,”她性子天真爽快,这回将所有尴尬独揽自身,分毫也不愿李萧儒为难,李萧儒听她这么说,要想辩解也不是,反倒过意不去,
蒙面人听了孙锦云的话,更加恼怒,像是坐立不安,又像是内心憋气无处可泄,陡手扬起一掌击向身前地上,轰隆声中泥沙地上现出一个小坑,气势相当骇人,李萧儒心中一凛,将孙锦云拉至身后有效保护范围内,凝神戒备,蒙面人站姿稍变,沉住气哼道:“姓李的,我沒有那么卑鄙,你不必舍命护花,今儿咱们明刀明剑试试身手,明月当空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