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蒙古人大吼一声,直向罗心身上欺扑过來,小天正在发愣,百忙里挥手去格挡,一招二式分取两人胸前要害,不料对方身手非常了得,一个疾身折向,巧巧地避了开去,另一个不闻不闪,小天的手掌击中他胸口如击败革,不由吃惊:“这两个人武艺好高,我万不是对手,”正在转念之间,两个蒙人已相继捉住罗心的手臂将她死死按住了,罗心心里噗咚咚地跳,吓得还來不及出声,只听他们虎吼一声,就像山崩地裂,双双扔下罗心如飞遁去,显然无缘无故遭人暗算而受伤了,
不远处,孙庆飞的身影疾快而至,罗心惊魂方定,一时情急,只呼了一声大哥,顿感精神一懈,连日來的疲劳惊吓统统交集,人也随之昏迷过去,罗心醒过來时,发觉自己躺在一片树林的空地上,阳光透过初春的树隙斑斑点点照下來,非常暖和,她第一眼就看见了义兄孙庆飞,不禁失声叫道:“大哥……”一时落泪如雨,别后半年,斗转星移,这中间发生了多少事呢,她又怎能沒有感慨,
小天默默坐在旁边,一时尴尬一时不安,只拿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望向孙庆飞,孙庆飞怒叱一声:“你这毛孩子,可小心点了,念在你舍身护卫我妹妹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回转头见罗心醒來,语气柔和了许多:“贤妹,你累倒了,唉,可苦了你,你不要多说话,休息一会吧,为兄这里有干粮,大家分吃了,”罗心半天沒有进食,肚中早已饥肠辘辘,当即接过干粮,小天舔着嘴唇,嚅嚅地说:“我……有吃的吗,我也饿了,”罗心急忙将干娘递过去,孙庆飞不让,另取了份干娘给小天,罗心才道:“大哥,你跟小天是怎么回事,好像不大对劲,”
孙庆飞哈哈一笑,说:“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趁我粗心大意偷走了我的钱袋,我一路追踪來此,才见到你们,原该惩罚他的,看在他天良未泯的份上,这回就算了吧,”罗心问起,不觉莞尔,原來小天所偷的银两正是义兄包裹里头的银两,这么巧,
罗心余悸犹存,忍不住问:“大哥,刚刚那些人怎会无缘无故就死了呢,你知道不知道原因,”孙庆飞叹口气,说:“为兄已查过尸体,那是被夺魄银针击中眉心而致死的,这是黑道魔头廖尚勇的独门暗器,想不到会这么霸道,”罗心心中雪亮,感动不已,想道:“廖大哥虽然出手过重动辄杀人,但是对我是爱护的,这又救了我一命,”
亲人相见互述衷肠,免不了一番感叹,孙庆飞半年查案,已掌握了相当证据,初步认为田鹰是暗害罗心的义父母的主谋,目的是嫁祸于牛大磊,现在再经罗心最近两天无意中听來的话一一印证,便可断定凶手了,只等候机拿人问罪,孙庆飞得知罗心入宫经过,也是感触良多,道:“这么说,贤妹你是当今落晴郡主了,为兄我……”罗心苦笑道:“大哥你不要挖苦我了,我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平民,要那劳什子的郡主何用,”孙庆飞叹息一声,道:“既然夏老将军待贤妹如同亲生,这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贤妹你可径去夏将军府上暂时安顿,等为兄出动捕快擒捉了田鹰,事了之后再去接你,咱们回乡下老家与你嫂子过日子,”这主意甚好,罗心只得应了,对这位义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多,但是罗心已当他是自己最亲的人了,她显然不会说感激的话,而一切兄妹情意尽在不言中,孙庆飞又好好教导了小天一番,才行离去,
孙庆飞走后,罗心并不急于离去,小天也道:“姐姐,咱们留下來看热闹吧,偷偷地远远地看孙捕头如何捉凶,料他们也不会知道,”罗心也想这样,当即用孙庆飞为他们留下的银两,在城郊租了客房住下,并为小天买了两套新衣服换上,再让他束起马尾,娃娃脸上回复了往昔神采,依然仿佛之间,罗心想起了泰山“朴风庐”的日子,想起了与李萧儒相遇的经过,时过境迁,唉,徒留一腔感伤,
他们所居的客栈座落在刘元庄不远,为防刘元庄的人有所察觉,他们深居简出,居高临下,庄中有事便可透过窗逢远远望见,这天晚上月明星稀,刘元庄一夜无事,及至第二天晚上,刘元庄上无数火把闪闪,罗心和小天都知道那里要上演最惨烈的生死相搏了,不知道牛大磊和李萧儒会不会到來,还有廖尚勇廖大哥,如果与李大哥相遇了,不知可会正面冲突,,,想着,她顾不得自身安危,就急匆匆行出客栈,小天是爱凑热闹的孩子,说什么也要跟來,两人藉着夜色草木掩护,渐渐逼近刘元庄,
庄中果然大事不宁,只见庄门外,牛大磊带领一帮弟兄列成两排,边上,李萧儒和孙锦云凛然而立,对面,廖尚勇、田鹰、刘三笑各自汇集弟兄,与牛大磊一伙对峙而立,两方面的人都是自带火把,有专人掌持,火光明耀冲天,从人数看,田鹰那边可多了将近一倍,罗心招呼小天隐身于草丛里遥望场中,看得暗暗心惊,想到:“孙大哥还沒有來,不知他们今晚会不会來,眼前情势那是属于江湖仇杀了,李大哥这边能胜出吗,他会与廖大哥正面为敌吗,”心中忐忑不安,手心里已微微泌出冷汗,又见孙锦云伴在李萧儒身边,一副小鸟依人样,如此形影不离,说多含情就有多含情,,不禁深为自己的命运叫屈,神色间黯然下來,一股想流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