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鹰听廖尚勇如此说,愣了愣,转而哂笑道:“廖老哥,咱江湖中人过的是刀头舔血的勾当,今日不知明日死活,掳个把俏女人來玩玩本是平常,与人结怨那更不稀奇……”还沒有说完,廖尚勇眉头一皱,说道:“我不希望节外生枝,为顾全朋友道义,舍命相帮來了,田兄弟还有心思玩女人,,,还是想想如何对付敌人吧,”
罗心看着这人走近,心里有点害怕,又想:“虽然是黑道出身,但这人看上去也不失豪迈风气,”廖尚勇走近了些,睁眼凝望罗心道:“你很美,”很简单的三个字,直率而坦然,田鹰脸色稍变,以为有人同他争风吃醋,在一旁干笑道:“廖老哥,是的,这女人的确很美,兄弟我一眼瞧见,便惊为天人,喜爱得心痒痒……”廖尚勇不置言语,微微一笑,就在罗心身旁的草地坐下來,
田鹰讪讪地,感觉甚不是滋味,暗道:“这姓廖的,说是顾着朋友情义赶來相帮,居然这么颐指气使妄自尊大,嘿嘿,可有点不入道,”想归想,表面上丝毫也不敢存有违逆的意思,过一会,廖尚勇才道:“为今之计,先找个落脚地,再与牛大磊好好对峙,须提防李萧儒,我在杭州城与他照过面较过劲,讨不了好來,,田兄弟,走吧,”田鹰道:“前面不远就是刘元庄,刘庄主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早就说好了在那里汇合,廖老哥來了,自该一并同去,”廖尚勇点点头,转目向罗心,“姑娘能自己走路吗,”罗心哪里愿意跟一班盗匪同走,无奈身不由己,只得担忧地垂下头,低低地道:“我当然能自己走……各位大爷,你们就放我走吧,我会感激各位的,”田鹰扯起破铜锣的嗓门叫:“感激,这有个屁用,再感激都沒有比给我暖床实在,还不给我乖乖地走,别再想逃跑,否则,,嘿嘿,”廖尚勇浓眉紧皱,抬起头望向田鹰,满脸虬胡在阳光下分外惹眼,似想说话,顿住了,又转首向罗心,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跟着走吧,免得吃了苦头,”罗心经历了那么多磨难,生死早已无所谓,但面对这种盗匪,还真是举步维艰心中打鼓,她只是一个劲地暗中气苦自己的命运,眼泪在眸中打转,始终忍住沒有落下來,
罗心连逼带吓被田鹰一伙领进刘元庄,刘元庄是个大庄院,座落在城郊,地处偏僻,庄主刘三笑也是绿林道上的一号狠角色,常常一笑惊魂二笑吓魄,三笑声落便往往使无辜之人脑袋搬家,众人在厢房安顿毕,田鹰扯住罗心的衣服就要抓往他的房间,罗心吓得花容失色,一动也不想动,田鹰怒目一瞪,加劲把她的衣领提起拖了就走,
廖尚勇浓眉更皱,颇为不悦地说:“田兄弟,你好自为之,人家姑娘无辜辜的人,何必呢,”田鹰忍不住冷笑道:“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黑道头儿廖老哥,居然会说‘无辜’这两个字,居然会怜香惜玉起來,真是让人意外得很,”“是吗,”廖尚勇也冷笑,“我姓廖的虽出身黑道,但一向有自己的行为准则,绝不至于难为了老幼妇孺,”田鹰眼下有所求,口气便软了:“廖老哥,你说该怎么办,”罗心民中一喜,急说道:“我一个弱女子,留在你们身边碍事碍眼,你们就记我走吧,”田鹰哼着他的鹰鼻:“你倒想得美,当我傻瓜,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到手的肥肉谁会丢开,,,哼,给我听话点乖乖跟着爷儿走,”一个不防,被罗心用力扯脱拉住她的衣领的手,眼见她绕到廖尚勇身后去了,便想追上來,算罗心灵机走运,看出廖尚勇为人不恶,临时想到这招,廖尚勇伸手一拦,田鹰便不情愿地顿住身形,怒叫道:“廖老哥莫非为了这女子要与兄弟我为难么,”廖尚勇道:“不敢,昔日我欠你一份人情,今时答应助你应敌,实是江湖恩义使然,不见得一定要取了姓牛的人头吧,现在我恳请田老弟把这姑娘给我,算我姓廖的不识时务,定助你取了牛大磊的头颅就是,想來田老弟不亏吧,”田鹰似乎愣住了,过会儿才恍然:“原來廖老哥是跟小弟我争风吃醋起來,呵呵,我田鹰拿得起放得下,不就一个女人嘛,何必相强,,,大丈夫一言九鼎,廖老哥说的话可算数,”廖尚勇不悦道:“我几时说话不算话,定助你灭了牛大磊就是,”
于是罗心就留在廖尚勇的房里,大伙儿都各自回房,廖尚勇与罗心同处一室,一时倒显得尴尬,好半晌,罗心才嚅嚅地道:“多谢廖大爷救命之恩,,呃,廖大爷会放我离去吗,我该走了,”廖尚勇手中执着酒壶,咕噜咕噜往嘴里灌下几口酒,才道:“你走不了了,田鹰这小人放你不过,先在这里歇会儿吧,有我在他们不敢怎样,”罗心虽明知走不脱,见廖尚勇说话倒也豪迈正气,心下略安,就说:“大爷不像是坏人,又像是不属于田鹰同伙,却又怎么会帮他,”
廖尚勇被问起心结,气就來了:“你有所不知,昔日我行走江湖,蒙他所助做了一大票买卖,原來他居心叵测事后要我还一份人情,我大丈夫行径自然是有恩还恩有报还报,这不就來了,大不了杀了牛大磊,跟这狗田的两下里扯平才心安,”罗心试探地问:“他们怎么会与牛大磊结怨呢,”廖尚勇道:“谁知道,一山难容二虎,昔时他们同在京城,一在云蒙山一在黑龙潭,相隔不远利害冲突是必然的,”罗心道:“廖大爷,小女子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