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知道事情要有转息了,面面相觑,都在议论纷纷。
皇上沉下脸,怒叱道:“王爷,你这是何意?立妃大典上何等庄严,你可知这般扰乱是欺君犯上的大罪!”——这种有伤君颜的阻碍,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是绝不能容忍的!
“皇上,万万不能立妃!”平顺王爷放开女儿,面对皇上跪下急叫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弟斗胆……今天的立妃大典绝不能进行啊……”
“混帐!这是为什么?你要不说出一个理由来,朕会将你碎尸万段!”皇上怒极,恶狠狠地说。
“皇上,这……”王爷犹豫了,他怎么能随便说出缘由呢?能将女儿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么?不能,绝不能!这会使皇家蒙羞,“这……臣稍后再行禀报。”
“不行,朕要你马上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皇上怒叫道。
“皇上,您别逼臣弟,臣弟万难启口啊!”平顺王爷伏在地上不敢起身,慌急说道。
罗心伏在义父身侧,也着急说道:“义父,您这是为何?您就说吧,要是皇上怪罪下来,那可就糟了。”又转向皇上求情:“皇上,您息怒,义父他……想必是有合理的理由的。”
“废话,朕乃堂堂一国之君,怎嗯得下这口气?”皇上余怒未消,面向平顺王爷,“你贵为王爷,金銮殿上欲行骚扰庄严,气死朕了!——来人哪,将这个狂妄的孽夫打入地牢!”
一声令下,金銮殿外立刻涌进两名一等锦衣卫,分左右双双用手架住王爷的手臂,就要拖出殿外。罗心惊骇变色,叫道:“义父,义父!”向皇上哭求道:“皇上,不要啊,臣妾求您了,求您放过王爷吧,求求您了!”罗心声泪俱下,众皆动容。
夏旷添望向儿子夏光,儿子的眼光竟似痴了——这老将军不禁暗自思量,遂上前奏请道:“皇上,想必平顺王爷身有不得已,望皇上垂怜,让王爷先将之所以如此的道理说清再处罪不迟呀!”霍雄却在一边冷冷地轻哼一声,不作言语。
“好,朕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他说,马上说!”皇上的脸色又青又紫,想是已经气愤填膺了。也难怪,这么有损颜面和权威的事,身为皇上的他如何受得了?
“皇上,您莫要逼迫臣弟,容臣弟稍后禀报。”平顺王爷还想坚持,病态的脸上,已经浮起一层苍白和抽搐的肌肉。
“你说是不说?朕要你马上说!”皇上毫不妥协。
“这……不行啊,皇上!”平顺王爷更急了。
“来人,拖出去,打入地牢,立妃大典照样进行!”皇上匆匆下令,也不管大将军和罗心跪在面前不远,重重地怒哼不已!
“义父!义父!”罗心抬起头,咬着牙,大声说:“皇上,您放了我义父,快放了我义父,我什么都依你!”
“不,不要!”平顺王爷被拖离殿门,背影在消失前,终于悲哭狂叫道:“千万不要立妃!她是我的女儿,我的亲女儿!她是落晴郡主,是皇上您的亲侄女啊!”
平顺王爷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中开花。金銮殿上,众大臣全都吃惊愣住了,未来的贵妃娘娘竟是皇上的亲侄女?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意外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晌作声不得,大殿上鸭雀无声。
皇上也怔住了,罗心也怔住了!倏地,皇上的声音响起:“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这纯属无稽之谈,这平顺王爷想是得了失心疯!”为顾全面子,说是这样说——而心内气极,颜面扫地,却再也不敢行那立妃大典了,匆匆下令退殿,拂袖而去。
罗心重新回到贵人楼。她担心义父,想去地牢见一见义父,皇上早已吩咐霍雄,好好看住罗心,她这时哪里还能自由?时间过得好慢,入夜了,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罗心的心好沉,好慌。
天亮了,冬日的太阳很暖和。罗心彻夜难眠,眼眶红肿,她匆匆地来到皇上的寝宫,被太监阻在门外,不让进。“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罗心不顾一切地怒叫。
皇上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内室里缓缓踱出来,摇摇头,命太监:“去吧,你带路,让她进地牢看看。”
地牢内,平顺王爷咳嗽声连连,天哪,这是造的什么孽?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命苦哪!他捂住胸口,捂得紧紧的。由于太过激动,已经牵扯到了病体,胸口一直像被针刺着地痛。“不,我要以死来谏皇上!”他狠下心,颤微微撕开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头,愤手疾书:“皇上明鉴,罗姑娘乃是臣弟的亲生女儿,自小失散,臣弟方始获知真相,千真万确,千真万确!”书完,将血书一甩,血书在飘,在飘的过程中,平顺王爷一头撞向墙壁……
这就是罗心最后见到的、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罗心刚刚进入牢房,便见到了这血的一幕。“啊,不要!义父……”她悲声叫着,冲进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平顺王爷苍老的头颅血流如注。罗心跌跌撞撞抱起义父,心都快要碎了。“义父,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傻呀?女儿害了你,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