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会忘本,那么霍家得着的好处能少得了么?这番算盘,罗心也能猜知一二。霍雄想了想,又说道:“罗贵人若能同心合作,我们不但保证王爷相安无事,说不定还能对李萧儒网开一面呢。”罗心凝注着霍雄夫妇,心里有些被说动了,“怎么个网开一面法?可别将我当三岁小孩子。”霍雄道:“其实,我可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只需找到一个替死鬼,便可保李萧儒无事。”罗心忐忑不安,又六神无主,默然不语了。霍雄道:“我们会给罗贵人三天考虑时间,到时静候佳音。”说罢,两人离去。
罗心想:“当今皇上,勉强可说英明,但疑心病重,有时独断专行,他对我一番爱慕,我若不从,那么义父必有危险,李大哥那边更不必说了。唉,我该怎么办?现在李大哥也不知怎么样了。”想着,重重地咳嗽。然后,张秋衡求见,送来两颗药丸,说道:“小姐,可幸这药炼制成功,虽不能除根,对你的毒势却有控制作用。”罗心谢过,服下药,又问;“现在赖大人如何了?”张御医叹气道:“赖大人含冤入狱,还没有放出来,这真是让人痛惜!”罗心道:“我向皇上求求情去,也许有些用处。”
张御医的药相当灵验。约过了两个时辰,罗心觉得身上开始舒泰,知道是药力行散的结果,不禁心神一松,在宫女的陪同下,行出贵人楼,到御花园里散步来。皇上得知大喜,忙也放下手中事务,趋前慰喜。罗心执礼道:“民女多谢皇上厚爱,皇上政事繁忙,近来大概国事安泰吧。”皇上叹气道:“朕有两事难办,一为蒙古残兵,屡犯边境,二为兵部尚书赖天厚的事。”罗心故作吃惊道:“皇上,这赖天厚真的会是谋害我的凶手吗?”
皇上面色暗淡,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赖天厚若找不出替自己伸冤的事实,说不准朕就要下狠心了!朕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罗贵人无礼!”罗心急道:“皇上,民女觉得,赖大人之事必有曲折,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来害我呢?”皇上道:“这就难说了,历来宫廷纷争,牵涉隐晦,何况——他包庇罪臣之后,理当该斩!”罗心吃惊问:“皇上,这怎么说?”
皇上微阖双目,淡淡地道:“贵人不知,今早霍统领送来奏折,内有大量举证,真是想不到,赖天厚的女婿会是什么人?——居然是朝廷罪臣方孝儒之后!单是这样联姻,赖家便难辞其咎!”
罗心这一吃惊可不算小。原来,李大哥迟迟不愿说出云妹一家的底细,是为了顾虑这个,这事牵涉面太广太深,料想孙伯父改名换姓恐怕连女儿都不愿说知,云妹自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世背景了。现在皇上已然获知,那么孙伯父一家迟早必有凶险——想着,手心里已暗暗泌出冷汗。
皇上见罗心面色骤变,说道:“罗贵人你怎么了,身体不适吗?”罗心摇摇头,道:“我看赖大人绝不是下毒暗害我的人,皇上不如网开一面吧……”话未说完,皇上已岔口说:“这个万万不行,如不能果断惩戒,后患无穷啊。”罗心见皇上语意坚定,心知说劝也是无用,便眼眸一转,道:“皇上,我进宫已久,很是想家,不如皇上开恩,让我回家一趟吧。”
皇上面有难色,想了想,道:“朕只等贵人身体痊愈,便要封为贵妃,此时怎能让贵人路途颠簸呢?”“那……皇上,这……民女身贱,怎么当得起贵妃?何况,平顺王爷是民女的义父!”罗心又惊又怕,只得硬起头皮急辩道。
“这个不妨事,他虽身为王爷,却也奈何不了朕,皇命如天,王弟想必是知道的,否则……”皇上冷冷地笑了一下,没有再说,那意思却很明显了。罗心听了,冷不防打了个颤栗,心里叫苦,只差没有当场昏去,知道皇命如天,稍一不慎,义父一家便要吃罪。皇上虽与平顺王爷亲为兄弟,平日里对平顺王爷好像也相当不错,然君如虎臣如兔,这是亘古不变的封建道理。
罗心自服了张秋衡新配的药,面色好转,本想回王府报讯,要云妹提前留心,无奈皇上不允出宫,当时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俟回到贵人楼,左思右想,正巧张秋衡进来探病,罗心知道张御医是张大娘之父,为人可靠义气,便委托张御医出宫告讯,要孙锦云即刻回家通知其父,同时无形中也等于为平顺王爷脱卸牵联。张御医应声而去。
罗心这番苦心,不料还是晚了一步。此时孙运德早已得着岳父入牢的消息,暗中带着一帮江湖高手潜入京城,当晚子时,一齐冲进地牢劫人,与锦衣卫杀了个昏天黑地,乱阵中,赖天厚不幸身亡,孙运德也中了霍雄一记“阴风摧骨掌”,狼狈逃出地牢。这原是霍雄定下的“守株待兔”之计,孙运德果然上当,险些全军覆没。
罗心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正午时分,她越发知道了皇上与霍雄的阴狠用心,不禁深为义父和李大哥担心,料想自己若不从君意,后果不堪设想。正在思索之际,寝室内已偷偷掩进一个人,正痴痴地望向她。
罗心抬起头,便见到了李萧儒,李大哥更瘦了,面容比以前还要苍白失色。她强抑住内心的激动,说:“……大哥,你来了。”李萧儒点点头,目不转睛望着她。罗心心潮起伏,正想伏在李萧儒肩上痛哭一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