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狱卒一起涌入监房中,顾欢随后进入,与高长恭猝然发动,前后夹击,只用了两招,便将四个人一齐打晕,
高长恭沒有片刻耽搁,立刻扯开身上的衣裙,全部脱了下來,顾欢扶起韩子高,快手快脚地替他将长发挽起,然后帮他穿上衣裾,韩子高十分虚弱,自然由他们摆布,
高长恭俯身剥掉一个身材略微魁梧的狱卒的衣服,穿到自己身上,幸而他身材略瘦,虽然衣裤偏短,还能套上,夜色中是看不大出來的,随后,他戴上狱卒的帽子,将自己那头女子的平髻完全遮住,又从地上抓了一把灰土抹在脸上,就很像那么回事了,
随后,高长恭背起韩子高,顾欢提起食盒,急步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口,顾欢满脸焦急,对几个守卫说:“各位大哥,我家夫人气急攻心,晕倒了,多亏那位大哥好心,背我家夫人出來,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家将军被关在狱中,夫人若是又病倒了,那府里的事就沒人做主了,我陪着夫人出來,却沒侍候好夫人,回去肯定要受罚,那……那可如何是好,那位大哥,你能陪我送夫人回府吗,帮我跟管家解说解说,千万不要责打于我……”
她在那里碎碎念着,又从袖中摸出几锭百两纹银,一一塞到他们手中,成功地吸引了守卫的大部分注意力,高长恭已经背着韩子高出门,到了马车之上,
那几个守卫都不以为意,过去前來探监的女眷在狱中昏过去的不是一个两个,韩子高被打得这么惨,他夫人看了肯定急痛交加,晕倒是很正常的事,至于那个背人送人的狱卒,肯定是趁机献殷勤,好多捞点银子,他们在心里鄙视,倒也沒有多想,狱中风平浪静,直到现在也沒传出什么异常声响,自然是沒出什么事,他们拿着银子,都眉开眼笑,纷纷劝慰这个楚楚可怜的小丫鬟,更有人索性顺水推舟,对马车那边大声地道:“喂,我说李二,你就陪这位姑娘回去,帮她解说一下,别让她受罚,说不定人家小姑娘知恩图报,就嫁给你了,”
其他几个人都笑了起來,七嘴八舌地说:“是啊,你直到现在都在打光棍,这姑娘这么水灵的,你要是能娶到她,那可真是祖上积德了,”
“对啊,你走这一趟,说不定就能娶了人家姑娘,回家去孝敬你娘,”
顾欢含羞带嗔,啐了一口,在他们的笑声中走到马车旁,很自然地攀上去,吩咐车夫:“快回府去,还要给夫人请大夫,”
那车夫便是高亮,立刻扬鞭一甩:“驾,”
拉车的是两匹好马,本打算如果要硬闯,就让顾欢和高长恭带着韩子高骑马跳遁,此时被高亮驾驭着,自是跑得飞快,直奔长江边,
车厢里,韩子高长长地叹了口气:“沒想到这么容易就出來了……看來,我们的防务真是不堪一击,实在令人担忧,”
“大哥,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考虑那么多干吗,”高长恭哼了一声,扶他躺下,随即扒掉身上的狱卒衣服,从旁边拿过男子的长衫换上,又将头上的髻打散,
顾欢抓过旁边的毯子替韩子高盖上,然后握住他冰凉的手,温柔地说:“你们有长江天险,水军又是诸国中最强的,齐周两国还有突厥虎视眈眈,彼此又争斗不休,根本无暇与你们陈国一争长短,陈国应无大碍,大哥不必太担心,”
“江南奢华,战力不强,是一直以來就有的事,但真要灭掉,也不容易,远的像战国时的吴越两国,均先后称霸,三国时的东吴,也是继蜀魏之后才覆灭,近的像之前的宋齐梁三国,亦是你们自己朝代兴替,与北方却是无关,”高长恭微笑,“大哥,你在这里是呆不得了,这就随我回去,好好养息,”
“对啊,”顾欢开心地道,“大哥,能这么容易便救你出來,真是得天助我也,要再耽搁两日,你一定会被陈琐害死,我们说了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你若不在了,那我们怎么办,”
韩子高经此一事,已对国事心灰意冷,又对他们舍命相救的心意十分感动,便爽快地道:“好,我跟你们回去,从此以后,就不再有大将军韩子高了,”
顾欢喜笑颜开,随即探头出去问:“到江边了吗,”
高亮沉着地说:“我们还沒出城,”
顾欢着急地嘀咕:“这建康城也太大了,沒事弄那么长的街做什么,”
韩子高听了,不由得忍俊不禁,
他们离开大狱之后,这边的几个守卫仍在议论纷纷,
“咦,往日李二最是聒噪,今儿怎么不吭声了,”
“他平时最不肯吃亏了,我们这么说他,还以为他会破口大骂呢,那才有趣,”
“对啊,他竟然闷声不吭,真是扫兴,”
“我就想看看他恼羞成怒的模样,谁让他这么会献殷勤,”
“这一到将军府,打赏的银子肯定不少,妈的,真便宜了这小子,”
“回來肯定让他吐出來,大家均分,谁也不能吃这亏,”
说着说着,他们渐渐发现不对,
“哎,怎么只有李二背韩夫人出來,依那三位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