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温茶凄美的一笑。微粉的香唇微勾。眼角间却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
“对呵。我命由我不由天。你知道吗。我也多想就是这样。可是。每当我冲着头顶的这片朗朗晴空凝望的时候。我都会看到上帝的眼睛。他笑着告诉我:孩子。这是命中注定的。”百里温茶想起那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声音。心中着实无力。转目看向男人疑惑的眼。淡笑着说:“如果是命中注定。那么。或许。我们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我会回來带你走。”安仓夜有些不明白百里温茶在说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上帝”是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百里温茶或许有一天终会爱上他。
百里温茶听到此话。粲然一笑。如绽放在夜空中最璀璨的烟花般。夺目、摄人心魄。
“那就要看他愿不愿意了。”百里开玩笑说。
“谁。”安仓夜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脸:云夏椋。
却见百里温茶伸出手指。指了指头顶的这片天。笑道:“他喽。”
安仓夜愣了一下:难道。爱与不爱。走与不走。早就被刻在命运的齿轮上了吗。
夜半。无风。无月。
百里摆弄着手中的玉笛。本想吹一曲送给安仓夜。哪知怎么也吹不好。于是。安仓夜到离开也沒有听到一首完整的《千里之外》。
王府的门外固然有重病把手。但是。对于安仓夜和影卫这种一等一的高手來说。根本不具有任何威胁。
等我回來。
这是安仓夜留下的最后一句话。百里却是报以微笑。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未來的她将会身处何地。
“为什么不跟着他走。”
身后传來云夏柏的声音。带着丝丝绝望。
百里温茶心里微微一动。脸上却波澜不惊。继续把弄手中的玉笛。眼眸也沒有抬一下。淡然的说:“为什么要走。”
自从那日后。这是云夏柏和百里温茶两个人第一次说话。
“走了。你就不会跟着我陪葬了……”云夏柏自嘲的说。整个人依靠在门框上。很是颓废无力。
百里温茶的手微微一滞。一张风流蕴藉的容颜终于看向了云夏柏。
几次不见。他憔悴了很多。也失去了身上惯有的从容和温雅。
陪葬。难道说……
“不错。他马上就要动手了。”云夏柏似乎看懂了百里温茶的心思。不待她开口问便解释道:“父王性命垂危。云夏椋。我的七弟。他开始动手了。”
云冽琛性命垂危。那个和自己脾气相投、奸诈狡猾的中年男人。怎么可能……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不等百里温茶点头。云夏柏就转身走了。无奈。百里只能跟上。因为她现在很好奇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着柱子上微弱的光。云夏柏脚步沉稳的踏在湿漉漉的青砖上。带起一滴滴湿气。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上只有沉默。
不知道拐了多少弯。过了多少个石桥。终于停在了一处院子前。
抬起头看着夜幕中的高耸巨大的黑影。熟悉而又陌生。
“上灯。”云夏柏轻声吩咐了一声。
然后。一盏、两盏、三盏、四盏……
每亮起一盏灯。百里的心里有多一份惊讶。直到最后的第四十九盏灯亮起來的时候。整个夜空。亮如白昼。
大殿正中央镌刻着三个大字:百里阁
和椋王府一模一样。
不得不承认。百里有些小感动。
“终于建起來了。这是我答应给你的。还好。來得及。”云夏柏的语气中带着欣慰。他凝望着女人眼角不可多得的亮光。心中有淡淡的满足。
百里直直的看着眼前这桩楼阁。二楼的窗户微微打开。窗子上的白纱露出一角。似乎在窥探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们坐下说吧……你以前应该经常坐在这里的吧……”说这话。云夏柏就向院中的石椅走去。身后是高大的树木。
突然想起。那一年刚回到椋王府的时候。小兰还健在。安仓夜也还是那个仗义的安仓夜。女人在月下饮着酒、舞着剑仿佛凌波仙子般。
“百里。请允许我这么叫你吧。其实。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挑拨了你和云夏椋之间的关系。恨我将你强娶进府里。恨我拿你当诱饵引云夏椋上钩……那你就恨吧。这样。我在你心中还是存在的吧……”云夏柏自言自语的说着话。不由得黯然的笑了一下。
百里温茶沒有说话。她丝毫沒有和他说话的欲望。
“我有时真羡慕云夏椋。能有你陪在他身边。而我。只能远远的追逐着你的身影……我有时又好恨。恨我自己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是别人。或许。我就不必这么痛苦……”云夏柏苦苦一笑。整个人陷入了回忆。
百里温茶有些郁闷:其实。我根本不想让你爱上我。
“我也很羡慕安仓夜。他用朋友的身份堂而皇之的站在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