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不是第一次挨打了,以前是板子,现在是鞭笞……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淡淡的语气中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让听者心中更加的不忍,
“主子,你不要说了……”安颜哭喊着,她从來沒有这么难过,就算以前自己也经常受罚,但是从沒有今天这样有如此多的眼泪,
“本宫记得,第二次领受王爷刑罚的时候,小兰也是……咳咳……也是和你一样,这样的哭,这样的求王爷……当时,本宫告诉她……人活一世,一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但绝对不能有求之人,更不能哭,你这样哭哭啼啼的,哪里……哪里还像我百里阁的人,”百里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虽然虚弱,却充满威仪,让人无法触及,仿佛她并不是一个受刑者,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
安颜听言,止住了哭声,回过头坚定的说:“主子,奴婢听您的话不哭,小兰姐姐走了,奴婢会保护你的……”
百里心中一软,突然有想哭的冲动,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嚷着要保护自己,真是傻得厉害,
“安颜,躲到一边去……你若死了,谁來替本宫收尸呢,”
谁來替本宫收尸,
如同五雷轰顶,将云夏椋刚刚萌生的不忍彻底击碎,眼神愈发的阴狠,
“主子,,”安颜虽说自己不哭,但毕竟还是小姑娘,听百里如此说,眼泪不禁又流了下來,
“这是命令,”百里突然厉声喝道,哪知身体刚刚用了一点力,鲜血就猛地涌出來,
安颜吓呆了,猛地转过身扑到百里身前,看着那些流血的伤口,想要去用手捂住,却又怕弄疼了百里,只能干看着吧嗒吧嗒掉眼泪,
这时门外又进來一人,肃杀的脸上微微动容,
丝毫沒有犹豫,言秋直直的跪在了云夏椋的面前,冷冷的说:“主子,手下留情,”
云夏椋诧异了一下,低下头瞪了一眼言秋,微眯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手中的鞭子愈握愈紧,
刚刚在外办差的言秋,一进府就听说王爷去了训诫堂,可是沒想到,王爷惩罚的竟是她,
不敢犹豫,不敢迟疑,言秋只能凭着自己的本能去做,他知道自己的举止很冲动,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他办不到,而至于要承担什么后果,言秋一概领受,
现在,他唯一内疚的是,为什么不回來早一点,
或许那样,她就能免于灾难,
百里一听到言秋的声音,便知道自己定是难逃此劫,他们太不了解云夏椋了,尽管他们是为了自己好,但是,求情的人越多,云夏椋的面子就愈发的沒处放,那么,他的火气就会加倍的奉还在自己身上,
尤其,言秋还是他的贴身护卫,
不等云夏椋发怒,百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吼道:“今日是本宫和王爷的私人恩怨,和你们一概无关,若再有一人上來求情,就是诅咒本宫不得好死,退下,”
言秋和安颜同时一愣,片刻之后,便和管家一样,默默的退在了旁边,
云夏椋见状,心中更是不爽,看着百里残破的后背,冷嘲热讽道:“本王原來不知,在这王府中,王妃的话竟要比本王的话还要管用,”
百里冷冷一笑,虚弱的说:“王爷要打便打,哪里來的这么多废话,”
“你……”果真是硬骨头,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嘴硬,
怒火涌上心头,云夏椋阴沉的双眸晦暗无光,
言秋阴冷的看着鞭子不断的落在女人身上,心一点点在揪紧,拳头也一点点在握紧,
安颜根本无法承受,在云夏椋挥动鞭子的时候,一翻眼便晕死了过去,管家赶紧找人抬了出去,
刚刚的怒喝已经用尽了百里所有的力气,此刻,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沒有,
因为是背对着众人,所以,沒有人看的见脸色惨白,将要晕厥的女人,
血在一点一点抽离身体,对云夏椋的情意也从心中在一点一点抽离,现在的她只有一个心愿:醒來之后,再对云夏椋无半分感情,
百里温茶坚信,她绝对不会死在这里,因为无良的老天把自己送到这里是不会让自己毫无建树就死去的,还是死在一桩可耻的算计中,
眼皮越來越重,后背上的伤口已经让她麻木,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却突然想起那个充满阳光的男子:安仓夜,
他要是知道自己被如此的欺负,一定会发疯吧,
安仓夜……
心中念着这个名字,百里再也坚持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如同召唤般,安仓夜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训诫堂的门口,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自己最爱的女人竟然被挂在锁链上,浑身是血……
如同一头发疯的猛兽,一声厉啸安仓夜的身影化成了一把利剑,刺向手拿鞭子的那个男人,
云夏椋刚刚反应过來,可是沒看清是谁,胸口就猛的遭受到一股强劲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