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地一声,随即是女子轻笑。那婢女依旧是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却已没了气息。一片薄薄的茶杯碎片如离铉之箭一般飞快地一闪,穿颅而过,只听“铿”一声,深深射进了大红色柱子。血液过了一会儿才从脑门中间细小的洞中流出,殷红的血迹粘稠,还带着些白花花的脑浆。
跪在地上女人尖叫一声,中间的一个脸色苍白如纸,昏了过去。
整个过程,百里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已经不知道用这样的招式杀死过多少个人了,多一个不多。少一个的话,她嫌少。
轻笑一声,伸手抚摸着柔顺的发丝,莞尔道:
“但是我不想饶你。”
“拖下去吧。”
挥了挥手,眉眼间似是有些疲倦。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把死相这么吓人的婢女拖出去。她们呆在这王府里已经安安稳稳过了那么多年,虽说感情并不深,但其中的一个死了,却让她们人人自危。万一下一个轮到了自己,那不是开玩笑的。
惹到了她百里温茶,说死就会死。
“怎么?这些事情还要本王妃亲自动手?”
语气一凛,婢女们浑身一颤,脸色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沾湿了发梢。
“王妃,张大人来了。”
安颜清脆的声音传来,一阵悦耳,让她烦躁的心情微微好了些。
邪肆一笑,既然那个“张飞”来了,她就好好利用一下死人吧。
“你们几个,还有安颜,出去吧。”
指了指匍匐了一地的女人,不耐烦地说。叫出了安颜的名字时,百里明显看到她瘦小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即眼中含了些泪光与感激。皱了皱眉,终究没说什么。
她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从不讲废话。
“臣叩见王妃。”
张飞刚刚进了这屋子就闻见浓重的血腥味,两腿一软差点打滑摔倒。强撑着跪倒在百里的面前,颤颤巍巍的声音狼狈不堪。百里对他这般的表现十分满意。莞尔一笑,随意地指向早已断气的婢女,笑问:
“张大人来得正好,给本王妃看看,那个女人还有救没有?”
眼神刚一触及到那婢女的伤口,张飞惨叫一声跌倒在地,面色苍白,似乎是看见了天底下最恐怖的事情。婢女头上的血已经干涸,凝结成血块粘在脸上,骇人的眼珠瞪得滚圆,眉间的一点黑漆漆的洞透过去,甚至还有白花花的脑浆。
条件反射般的向她的后面看去,鲜红如血的柱子上赫然立着一片被血浸染的碎片,大半已经镶进了柱子。可以想象,那发力的人腕力有多大。
“回……回王妃……的话她……她没救了。”
气喘吁吁地说完了这一句话,只觉得在百里温茶恬静温润的笑容下,如狼一般的冰冷危险像海水,足以瞬间将他淹没地无影无踪。
“哦。大人知道就好。”
百里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不去看那女子。收敛了表情,却让他舒了口气。挑眉,百里对这个人的表现嗤之以鼻,妖娆一笑,散发着荼靡的艳丽:
“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
张飞点头,刚准备起身,却只听“咻”的一声声响,一片薄薄的东西擦着他的耳边过去,又是“锵”的一声响,茶杯碎片深深陷进了那一片的旁边柱子上。
怔了半晌,突然“扑通”一声,张飞磕头如捣算,屁滚尿流地哭喊道: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我不喜欢有人在我规定的时间内迟到。”玩弄着指尖,百里的笑意越发肆意妖娆,嫣红的唇莫名嗜血美丽,眉眼中丝丝缕缕的缠绵如同杀人于无形的细钢丝一般,紧紧陷进他的皮肤,冰冷的语气一点一点地击垮着他所有的心理防线。
“你是第一个。”
“小人知错!小人知错!求王妃网开一面!小人再也不敢了!”
他的那颗老心脏就快要承受不住了,“咚咚”的磕头,额头上一片淤青。发虚的冷汗越流越欢畅,嘲笑着他的不堪。
“今日念在你是第一次不懂规矩,本王妃就饶了你。你告诉所有的人,再敢有违反的,格杀勿论。”
站起身,强大的气场险些使张飞一个不稳趴在地上。轻蔑的目光如同看待鼠蚁看着他,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回去改名字,你不配叫张飞。”百里淡淡转身,清冷的声音还回荡在大厅里,“把这个女人拖下去,你也滚吧。”
百里的身影刚刚消失,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身上的衣襟已经全部湿透,黏黏的沾在身上。目光触及到一边的婢女,身子又是狠狠一颤,脑海一片空白,嘴唇哆哆嗦嗦地发青。
这个女人好可怕。
翌日。清晨。
一双绝美的眼眸突然霍地睁开,纤细的手指如闪电一般架在了床前来人的脖子上,清冷狠厉。
云夏椋微微一怔,笑着将她的手拉下,声音明显的高兴:
“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