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临,拿到龙火护符后的该影,就近下榻在了冬泉谷的永望镇旅馆,
地精们的旅馆到了深夜也不会安静,各类古怪的声音层出不穷,但该影知道这不是他无法入睡的主要原因,
温德索尔元帅的死亡场面反反复复地在他脑海里播放着,当他终于努力把这些场影从脑海里赶走了后,入戏那些自称为胡言乱语的话却又跳了他的脑海,神秘而悠长在他耳边重复着,
“如何我们能进入卡拉赞,不知道会不会看到我们未來的幻象……”
是啊,卡拉赞里会不会有属于冒险家的幻象,艾泽拉斯里会不会有冒险家留下的痕迹,这个世界的历史里会不会有属于冒险家的创造,
这些问題折磨着该影,
“何不到那个地方去看看,”这个想法在该影脑海里一划而过,于是他蓦然间如触电般从地精旅馆的吊床上跳了起來,即刻启程去了东部王国的暮色森林,
当角鹰兽从冬泉谷上空飞往费德伍森林时,该影望着星空忍不住自言自语到:“深夜不睡觉,却千里迢迢到一个闹鬼的地方去满足好奇心,想不到我该影也会干这样的蠢事……”
沒错,这也许是彻头彻尾的一件蠢事,但是他不知为何无法克制这个诱惑,自在奥卡兹岛看到被囚禁的暴风城老国王后,他所有的好奇和敏感的神经都被挑了起來,他变得如此神经质,完全出乎他对自己本人的认识,
狮鹫在暮色森林的夜色镇把他放下來后,他看到两个守夜人手中的火把在夜色迷蒙如鬼魅般的小镇边缘闪动,顿时想起了小南瓜在血鸦旅馆建立夜行宫的场景來了,
呵,夜行宫……
该影赶紧策马离开夜色镇,朝逆风小径狂奔而去,像是要把令他心酸的回忆远远抛在脑后一样,
但是更令他痛心的回忆却在逆风小径里把他堵了个毫无退路,
食尸鸟那预告着死亡和绝望的叫声,那座在月光下灰蒙蒙、了无生气的石桥,正是小南瓜当年自杀,抛弃他们的地方,
生离死别的迷茫和痛苦再次向他袭來,让他差点儿忘记了此行的主要目的,
“我只是來看看,能不能幸运地看到幻象,如果沒有幻象在等着我,为什么这两个字要一直干挠我的睡眠呢,”该影自语到,他还深刻地记着图书馆里关于幻象的记载,不一定是麦迪文研究禁断课題的卡拉赞高塔里才有幻象,整个逆风小径就是一个折叠的时空,这里就连接着诸多扭曲的虚空,幸运的话,幻象也有可能溜到小径上來,
该影跳下夜刃豹,在空空的几间民房之间的空地走了起來,
他追踪得到这些民房的地底下有许多鬼魂在游荡,这些一定是当年在卡拉赞战役中死去的冤魂,都是些普通的怪物,这里的鬼魂和不远处罪恶谷里的食人魔,都是最近流行的打钱地点,
只是此刻白天瞎闹已消失,这个阴惨惨的地方只剩下了鬼魂和他、南十字星,
逆风小径的深夜给该影的感觉像个凌晨,是那种永远等不到太阳升起,被不详迷雾笼置着的凌晨,同时也是一个沒有希望、被诅咒了的凌晨,这样不详的灰色还远不如浓重的黑夜让人有安全感,
这是一个属于魔鬼的地方,该影突然冷冷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靠近了南十字星,这头一直陪伴着他的宠物总能在任何时候都会为他带來宽慰,
卡拉赞的高塔紧闭着,如鬼影般映在了阴云密布的天空中,该影带着南十字星绕着这座高塔走了一圈,又在附近河上的那座灰黑色的石桥上走了过去,石桥通往高塔二层的墙壁,有一个看痕迹像是门洞的地方,堵得死死的,
该影贴近这些冰冷的石墙,把猎人所擅长的各种生物的追踪技能都用了一遍,人形、龙类、元素、野兽、恶魔……都沒有,他的周围沒有任何生物,
于是该影折了回去,从石桥上跳到了同样沒有任何生命痕迹的河水里,然后爬上了岸,继续开始漫无目的地走着,
在卡拉赞高塔的脚下,他找到了一个入口,
那个入口尽头的铁栅栏只拉下來了一半,他弯下腰时可以勉强通过去,
这应该是一个小小的地窖,里面一点光线也沒有,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该影那刚从熔火之心得來到巨兽之王长靴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可以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
沒有前行多久,他的脸就蓦然撞在一面墙壁上无法继续行走,然后除了嘎吱声外,他还听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水滴声,
该影朝地上扔了一个照明弹,借助那些持续很短的火光,他发现两种声音的來源,嘎吱声发自地面上累累的尸骨;水滴声则來自尸骨堆中央的一个水坑,这个水坑里的水并不是死的,水面冒着微微的涟漪,哪里來的活水,许久他才发现,是屋顶在滴水,很久才凝成一滴轻轻地落在水坑上面,水滴和水面相接时,发出了一声非常非常细微的滴水声,
照明弹的时间太短了,该影便在水坑旁边放了个献祭陷井,
这个小地窖便一下子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