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可不行,事出突然,而且要为舒心蕾和耶律楚雄严守秘密,因此耶律谨哪怕心里又急又气,但也无可奈何,
拉忽拉山对面,二十公里开外的一处草原上,驻扎着一支威震四方的队伍,这支队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这么多年來,在东征西讨中几乎未遇敌手,这一支队伍,正是耶律阿保机的无敌之师、契丹国的军事保障,,契丹大军,
可是,这一段时间以來,这一支所向披靡的队伍却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那就是,他们出兵攻打一个小小的部落,,乌古部,却久攻不下,在弹尽粮绝之际,军营里有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疟疾,连随军的医官都不知道这种传染性很强、杀伤力也很强的恶性疾病是如何來到他们军营中的,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几乎每一个小分队里都有将士染上了这种病,病情严重的将士们,有的已经丧了命,被拖到营地外埋葬了;有的病得九死一生,只剩下一口气了,整天整夜地躺在帐篷里,动弹不得,吃不下喝不下,沒有人知道这些人还能拖多久,而这些人,当然是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了;还有一部分将士呢,他们虽然病得不重,可是腹泻不止,低烧不退,总是感觉到脑袋沉重,有气无力的,这些人的作战能力当然也减弱了不少,根本无法和兵强马壮的乌古部敌人抗衡,而就算是那些沒有生病的将士们,也整日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担心着如果始终找不到一种良好的控制办法,这种恶性传染病是否会进一步向军营中扩散,到时候,整个契丹大军就会无一幸免,
再加上缺医少药,不管什么样的病症,哪怕是医官能够有很好地办法,可以治愈这种病,但是只要沒有药材,就是神医也无能为力,虽然出征的时候耶律阿保机带上了多年來一直随军出征的老医官们,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老医官们对这种疟疾毫无办法,而由于生病的群体众多,药材早就不够用了,眼看着从上京带出來的药草一天天减少,最终耗尽,除了返回上京取药,沒有人再能想得出更好的办法了,
而还有一个更严峻的问題,那就是粮草的短缺,
两军交战,尤其是在这样的持久战中,粮草的充足与否显然是取胜的关键因素之一,再加上遇到这样的攻坚战,从粮草的储备情况來说,攻城的一方自然不如守备的一方后续更充分,而耶律阿保机的队伍长途跋涉來到乌古部,消耗大、困难多,自然更加处于劣势状态,
可不是嘛,几个月下來,契丹大军的粮草就已经告急了,耶律阿保机当即立断,派出自己的小儿子耶律楚雄返回上京城调兵派粮,誓要做足充分的准备,与乌古部决一死战,真有一点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
既然要调兵派粮,那就顺便把缺医少药的情况也解决了吧,于是,当已经带着粮草返回前线的耶律楚雄听说前线大军面临疟疾的侵害的时候,就也当机立断,再增派人手去上京押运药材,就在这个时候,随军的舒心蕾提出了一些新鲜的要求,耶律楚雄虽然不怎么相信一个小小的舒心蕾就能把契丹众多德高望重的医官都解决不了的难題解决了,可是他还是愿意一试,反正目前契丹大军也处于困境之中,就死马当成活马医了吧,于是,负责和耶律楚雄分兵两路引开敌人注意力的韩震庭,除了押运粮草之外,还兼职押运药材,好在他顺利地、有惊无险地完成了任务,在自己快要牺牲之前,把粮草和药材都交给了前來接应的二皇子耶律德光,不但自己的性命保住了,最重要的是,他还保住了契丹二十万大军的希望,
终于,耶律阿保机盼星星盼月亮、日盼夜盼的粮草和药材总算到了,这不但是契丹大军的希望,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契丹的希望,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可以想象,如果这次契丹二十万大军有失,整个契丹国的军事力量将受到致命的打击,虽然还有一小部分兵力留在契丹国内和上京城里,可是那只是一些卫城之兵,根本不能用于长途跋涉的行军作战,试想,一个城市、一个国家如果沒有守城之兵,那将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啊,这些问題的严重性其实根本无需细细讲述,只要一看耶律阿保机父子几人对粮草的重视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话说耶律德光在接到耶律楚雄的指示之后,在他上山去寻找耶律谨之前,他把粮草和药材都顺利地交给了他旗下的一名亲信将军,,萧合会,而这名萧将军自知事关重大,于是也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大营,可以想象,当萧将军和粮草队到达契丹军营的时刻,那是多么盛大的一个欢欣鼓舞的场面啊,士兵们纷纷奔走相告,想要把这一喜讯传递给更多的人,大家纷纷载歌载舞,用少数民族特有的方式來庆贺着,这样的庆贺场面一般只有在过年过节的大节气里,或者军队取得大胜之时才会出现,就连睡在帐篷里、躺在病床上的生病的将士们也高兴了起來,就像突然有了生气一样,一个个试图从床上坐起來,想要亲眼看一下帐外的盛况,亲眼看到救命的粮草和药材……
耶律阿保机的喜悦更是不必说,这一位久经沙场的统帅,长久以來都很难表露出任何喜怒哀乐的情绪,可是今日不同了,他由衷地高兴着,二十万契丹大军有希望了,整个契丹国都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