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毕。舒心蕾也來到了那个隐蔽角落的行军床前。显然。这是耶律楚雄早就命人准备好的。床上的床单和被褥都是崭新的、干净的。床被放置在大帐的侧面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显然是为了不太引人注意而设的。
舒心蕾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涌起了一丝感动。
原來。耶律楚雄并沒有再打算伤害她。原來。他从一开始就很细心地为她准备了这一切……他让她住在他的行军帐内。只是为了避免她在亲兵队的帐篷里住宿会引起的麻烦和不便;他知道她吃不惯辛辣的生烤肉。就特意为她准备了蔬菜和清粥……
想到这里。舒心蕾不可能不感动。她站在床前。回过头去看了看“熟睡”的耶律楚雄。见他一动不动地背对着自己。舒心蕾彻底放心了。她也脱下靴子。上床休息了。
这一夜。两人都相安无事。
第二天凌晨。不习惯早起的舒心蕾仍然在睡梦中。耶律楚雄却早已起床了。他一穿戴好了之后。就走出帐外。听了戒备了一夜的亲兵的汇报。又给耶律谨安排了今日的新任务。做出了今日行进的安排。才又返回帐内。
由于昨日的急行军是舒心蕾之前从未经历过的。而且还是从始到终的骑马状态。这让舒心蕾体力消耗极大。疲惫不堪。因此。当耶律楚雄漫不经心地坐在大帐正中的将位上说到“该起床了”的时候。舒心蕾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她强撑着坐了起來。可是很快又猛地向后一倒。又睡在了床上。
耶律楚雄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沒有说话。他站了起來。又朝着帐外走去了。
舒心蕾见帐内只有她一人了。就在此强撑着坐起來。用肘支撑着身子。穿好外衣。很快。耶律楚雄又回來了。舒心蕾不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他出去干了什么。当他看到舒心蕾已经艰难地穿戴整齐了之后。说到:“走吧。随本王去伙房用早膳。有兵士要來拆帐篷了。”
舒心蕾沒有回话。而是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跟着耶律楚雄。走出了大帐。
耶律谨恭恭敬敬地站在帐外守候。耶律楚雄看到了舒心蕾行走的吃力感。可是在众人面前他沒有说什么。目空无物地吃着自己的早膳。
很快。早一批用过早膳的亲兵队员和新增进军队的兵士们已经把每一个行军帐都收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大家都整装待发。等待着新一天的行程。
就在大家都用完了早膳的时候。舒心蕾还在大口大口地吃着。她知道。今日直到晚上。都不可能再有这样悠闲地进餐的机会了。一路上都只能是干粮和白水。苦不堪言。好在舒心蕾过去就喜欢运动。长期锻炼身体。吃苦能力并不弱。而且又有见到神速姑、回到她生活的时代去的机会。否则的话。舒心蕾可能都会选择放弃了。
这时候。耶律楚雄已经走开了。去忙他的事去了。而耶律谨却悄悄地走到了舒心蕾的面前。他弯下腰。凑到舒心蕾的身边。说到:“舒小姐……”舒心蕾吃惊地抬起头望着耶律谨。她沒有想到耶律谨居然认出了她。知道她的身份。“你不要怕。舒小姐。是四王子殿下命我來通知你的。从今日开始。你不用再骑马行军了。四王子殿下特许你可以和他一起。乘坐车辗。”
“啊。”舒心蕾有些吃惊。她完全沒有想到耶律楚雄居然会这样安排。有些不知所措。再联想到昨夜耶律楚雄的所作所为。舒心蕾茫然了。她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耶律楚雄修好的表示。更不理解耶律楚雄为何会主动示好。
“车辗就停在外面。过一会儿就要跟随大部队出发了。”耶律谨继续说:“请舒小姐就餐之后。就登上车辗吧。”
“好的。谢谢你。”舒心蕾很有礼貌地回答了耶律谨的话。
“还有一点。舒小姐请放心。在整个军中。只有四王子殿下、韩大人和在下知道小姐的身份。而小姐和殿下同乘车辗之事。我会对外宣布你是一名受伤的亲兵队员。殿下体恤下属。才会这么做的。”耶律谨接着说:“所以请舒小姐放宽心。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好的。谢谢你。我一会儿就到车辗上去。”舒心蕾回答说。
就这样。舒心蕾在填饱了肚子之后。就独自一个人朝着停放车辗的地方走去。
车辗周围护卫的亲兵用各种各样的眼神望着舒心蕾登上了车。有的是不解。有的是不满。有的是愤怒。而更多的是嫉妒。是的。嫉妒。他们嫉妒一个新招进队的亲兵居然能得到四王子殿下如此的赏识。不但同桌用膳、同帐共眠。而且还同车共乘。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别说他们这么多年來就沒有一个人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最多只是和四王子殿下一起喝喝酒、庆庆功而已。也从來沒有敢和他同坐一个车辗。更别说进殿下的大帐睡觉了。就连他们的队长耶律谨。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官了吧。管辖着整个四王子亲兵队。他都甚少能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因此。就舒心蕾这么一个不知來历的小小亲兵。“他”凭什么啊。
聪明如舒心蕾。她大概能猜到这些亲兵都在想些什么。可是她不能申辩。只能硬顶着这些并不善意的眼神。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