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楚雄愣住了,陷入了深思,
对于韩震庭的办差能力,他是深信不疑的,可是就算是韩震庭亲自出马,也几乎等于什么都沒有查到,也就是说,在大辽,沒有人再有那个本事,可以查处舒心蕾的底细了,除非,他撬开她的嘴,让她自己亲口说出來,
他抬起头來望着韩震庭,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他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这么长时间以來,韩震庭一直跟随着他在边境作战,好不容易可以回上京休息几天,却忙得通宵达旦为他查人,他伸出手臂,拍了拍韩震庭的肩膀,说到:“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昨夜害得你一夜沒睡,今天,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可是……”韩震庭有些犹豫,眼睛看着前面的轿子队伍,
“你放心吧,”耶律楚雄知道他的想什么,于是安慰说:“悦梨有我呢,我会直接把她带回府里休息的,再说,今天她醉成这样,你也不便再到府上去看她,免得有人说闲话,”
耶律楚雄是对的,跟着他出來的这些亲兵他是有数的,不会乱说话,可是,回到了府上,什么人都有,难免有人不会在背后议论,舒心蕾都沒关系,毕竟只是一个來路不明的陌生女子,可是耶律悦梨毕竟是一国公主,要注意影响,
韩震庭也是一个明理的人,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到:“那好,公主殿下就拜托给四王子殿下了,我先告退了,”
说完,韩震庭“驾”的一声,策马朝着大学士府的方向跑去了,
耶律楚雄见韩震庭走远,也就加快步伐,走到队伍前面带路,迅速把轿子队伍和亲兵们带回了他的府邸,一路上,耶律楚雄都在仔细思考韩震庭的话,他觉得这件事也太奇怪了,怎么会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居然沒有人知道她的來路,他决定,这件事,可以在暗中观察一下,最后,还是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让舒心蕾自己说出來,
大半个时辰之后,这一支不大、但是声势却不小的队伍,就在夜幕中,回到了四王子府邸,
原本,府里是一片静悄悄的,耶律谨早就从宫里回了府,垂头丧气地坐在他的房间里发呆,有几位留守的亲兵,换班之后像往常一样來看他,向他汇报守卫情况,结果,他根本就沒有理睬人家,甚至连人家说的是什么都沒有听进去,这种情况,是极少出现在耶律谨身上的,留守的亲兵们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什么事了,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到:“头儿,怎么了,”
耶律谨甩了甩头,答非所问:“四王子回府后,立刻來通知我,”
“头儿找四王子殿下有事,”亲兵看耶律谨神态仍然不正常,于是继续问到,
“废话少说,”耶律谨毛了,本來心里就烦闷,居然还这样喋喋不休的,于是说到:“快给我滚出去,四王子回來了通知我,”
亲兵被劈头一骂,立刻闭嘴,灰溜溜地走出了房间,
耶律谨越想越憋闷,今天这事,怎么说也不关他什么事啊,照说,公主殿下在府里呆闷了,想出去转一转,这是合情合理的事儿,在大辽,未出阁的女子,比起汉人女子來,是有很多自由的,不就是到大街市上去逛一逛,看看热闹嘛,女扮男装是有点儿说不过去,可是,也可以把这种行为理解为了更加安全嘛,公主殿下微服出巡,换上男装,肯定会少很多麻烦的,可是,想到这里,耶律谨不禁狠狠地用手捶了一下案桌,那个不知來路的女人,白白在四王子府混吃混喝这么长时间也就罢了,居然还出了这么个害人害己的馊主意,,带着当今小公主逛窑子,真是太胆大妄为了,好死不死,还害了他耶律谨,想他耶律谨,多年來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刀林火海从不畏惧,协助四王子立下了赫赫战功,今天,居然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的女人,而造成了失职,耶律谨气得捶胸顿足,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亲兵兄弟轻轻地在门外敲门,一边敲,一边喊着:“队长,你在里面吗,”
“有话就说,”耶律谨沒好气地喊到,
“队,队长,”门外的亲兵被耶律谨的语气吓到了,说话都支支吾吾的:“四王子,四王子殿下,回,回來了,”
“回來了,”耶律谨吓了一跳,跟着又问到:“他有说什么吗,”
“沒,沒说什么,”亲兵隔着门回答,
“如果他找我,就來通知我,下去吧,”耶律谨说完,门外的亲兵就赶紧离开了,今天队长大人火气大得吓人,还是离他远一点儿为妙,
话说耶律楚雄,带着在西柳巷醉花楼瞎混的两个不知死活的笨女人和他的亲兵队回到了府里,一进府,就把原本清静的府邸闹得喧嚣不已,两台大轿被前后抬进了大院,放置在前院的空旷地带,亲兵队得到命令可以解散了,是的,如果再把亲兵队集结在这里守着,一定会引起更多人的不安的,而现在嘛,只有丫鬟们、少数在前院的家丁们看到了这两台大轿,如果亲兵队再在这里待着,不需要半柱香的功夫,全府上上下下,包括后院的园丁、伙夫、马夫等,沒有人会错过这场好戏,
秀娟和秀眉在之前有亲兵回府抬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