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本该有月亮,可是一块云彩赖在月亮跟前不走,就沒月亮了,其实,有沒有月亮跟地球上的任何人都沒关系,只是人好自作多情罢了,就像杏子她二哥,尽管杏子一再反对他去教训一下柳子他还是去了,兄弟就该是姐妹出嫁后的保护神,兄弟就是她们手中的核武器,壮胆,腰粗,
柳子看见杏子的二哥破门而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不是恐惧,而是庆幸,那个小娘们刚提上裤子走了不到五分钟,说不定现在还正在楼下开自行车锁呢,庆幸使柳子的恐惧减了几分,这给了柳子一个乐观的启示,受难的时候就想,本來应该更糟,可是沒有,
“震天桥”第一拳打在了柳子的鼻子上,
柳子沒让血流出來,而是猛吸一下鼻子把血咽下去了,那小娘们的屁股真圆,柳子对自己说,
“震天桥”接着打了第二拳,落点是嘴巴上,
柳子发现眼前的东西打了个滚儿,还有人把一块硬邦邦的小玩艺儿塞到了他的嘴里,那是牙,那小娘们的胸脯真高,柳子又对自己说,
“震天桥”又打了第三拳,拳头落下时,他觉着这地方四周很硬中间很软,
柳子这回昏了过去,什么也沒來得及想就仰面跌倒在地,
约摸过了五六分钟,柳子睁开了眼,当然,只睁开了一只,
这时,“震天桥”正坐在沙发里吸烟,他很扫兴,烟只抽了一半,“震天桥”想,应该说点什么了,
“知道我來干什么吗,”震天桥”说,把烟灰往柳子的脸上弹着,
柳子脑子里装的那个小娘们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叫“震天桥”打沒了,
柳子摇摇头,
“震天桥”飞起一脚踢在柳子的腚上,说:“想离婚?”
柳子又摇摇头,
“很好,”“震天桥”说,“明天把杏子接回來,好好侍候着,知道了?”
柳子又摇摇头,头只摇了两下,就被“震天桥”的一个左勾拳矫正了,
“离婚也不是不可以,”“震天桥”看看自己的拳头,说,“不过你得问问它愿意不愿意,”
柳子第二天來到了杏子娘家,接杏子回去,杏子不回去,“震天桥”就给柳子规定了一个星期來一趟,杏子想吃什么你就给她买什么,
柳子很听话,“震天桥”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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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妈是一把鼻子一把泪地來到杏子妈家的,
柳子是在他妈40岁上才生的,在柳子之前,她一气生了七个女儿,多快好省,可她想要个儿,有什么不喜欢什么,沒什么要什么,人都这样,那时候,柳子妈的主要任务就是生孩子,柳子他爸说,只要你能给我生下一个带巴的,你一下子就有了两个儿,我和我儿,柳子妈那时已经心灰意懒,在向着这个伟大的目标奋勇前进的路上,她已经筋疲力尽爬不动了,柳子爸沒有丧失信心,他能吃能喝能战斗,结果成了,
杏子和柳子结婚后,沒生孩子,一连五年沒生孩子使柳子的父母失去了信心,不能生跟只生女孩不一样,一个还有希望一个根本就沒希望,所以杏子在柳子妈眼里根本就沒有地位,杏子去了也不给个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