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牡丹花下死
婆婆是过來人,知道儿子好几个礼拜才回來一次,小两口晚上难免要在一块儿亲热,便关切地劝儿媳早点休息, 叶媚也实在太累太累了,她打了个呵欠,却仍过去给公公和婆婆倒了茶水,叮咛儿子道,“亮亮,别惹爷爷、奶奶生气,睡觉最迟不能超过十点,”她转身进了卫生间,洗罢脸,连晚妆都沒上就倒头睡下,沒拉灯,明亮的月光从窗子射过來,把卧室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辩,她睁了睁眼,眼皮只眨开了个缝就又闭合了,大楼上有人拨弦弹筝,筝声凄楚迷茫,无所依傍,且很快进入她的梦乡,
叶媚不觉就來到一个所在,亭台楼阁,红轩朱廊,天净云空,月明如镜,她纤指挥动,筝声清越,引來一美男子欲与和音,起身让座间,美男子拉起她跳上一朵云彩向前奔去,也不知飘了多远里地,两人走下云头已到一个海滩,一棵棵椰树斜在低矮的房屋上空,门前棕榈树间搭晾着鱼网,她和美男子驾着快艇向海洋驶去,又优哉悠哉地躺在吊床上晃悠,他们恩爱地生活在一起,男捕鱼,女织网,日子绚烂一片,不知怎么搞的,好日子刚开始,就有一条凶猛粗大的蟒蛇,吐着血红的信子追她,她跑啊跑,棕榈树后窜出一条大汉,把亮沙沙泛着寒光的利剑,朝她最隐秘的地方刺來,叶媚猛然惊醒,已是月明夜半,郭春海正在脱她的衣服,
“别逞能,往后有的是时间,”叶媚紧紧地搂住丈夫说, “等你好了吧! ”
郭春海叹了口气,躺在叶媚身边点着了香烟,又过了一会儿才说,“老朴说了,等年底回來帮我转正,”已恢复精力的叶媚侧过身,抚弄着丈夫的小可爱说,“记着,禁房事,不要喝酒,我就不信你老大管不住老二,”
“老朴还说啦,组织正准备推荐你当副行长哩,”
“真的?” 叶媚紧紧搂住丈夫,一只腿往过一抡,和衣躺在丈夫身上说,“往后,沒有办不成的事,”权欲的魔杖,又使叶媚精神抖擞起來,她摸黑脱了衣服,带着累累伤痕,用两个硕米米抚弄起赤条条丈夫除小和尚外的敏感区,并用干燥的嘴唇吻遍了丈夫的眼耳鼻额脸,才哄大孩子似地侧睡一边说,“往后你得帮着我些,家里都依你,行里呢,该做样子的还是要的,”说话的口吻,她俨然坐上了副行长的位子,
“好啦,好啦,睡吧,我不帮你帮谁! ”郭春海做男人的阳刚之气陡地挺起來了,他伸过胳膊搂住妻子,两人头抵着头睡着了,
晨曦从窗帘后射进第一支光束时,叶媚就睁开了愈來愈煽情的眼睛,尽管眼珠酸酸的,身躯软软的怕动,想到行里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以及老裘蹂躏得乌青泛光的下身,便翻身坐起,又飞快的穿上内衣,激烈的动作,把呼呼大睡的丈夫惊扰了,郭春海津津有味的弹了两下嘴,翻个身又睡着了,
中秋节后,叶媚在行里八面玲珑地应酬着上上下下的各色人物,也极力塑造着自己的形象,郭春海的主动请缨下基层挂职锻炼,经她的渲染,也成了赢得众人好评的口碑,大约是第三天下午快下班时,老裘去女儿家探亲归來的老伴,变颜失色地撞进办公室,拖着哭腔说,“叶处长,我家老裘,呜呜呜,他才五十七岁啊! ”
“嫂子,裘处长怎么啦,你说清楚啊!” 叶媚递过一桶矿泉水,
“他死了,”
“……,”叶媚楞了一下,怎么会呢,那天床上办事,老家伙跟头犍牛似地,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她出门喊了办公室主任,就装做十分焦急地样子说,“走,嫂子,咱们去看,裘处长要不要送医院?”
“早就僵了,”裘夫人仿佛老了许多,削薄的身子在前领着路,嘴里喋喋不休地说,“八月十五我看就不对头,非要我去女儿家里,唉,也怪我少一个心眼,老头子那份坐卧不宁地样儿……,咋不出事呢,那烦躁的就是要走的阵势……,”
叶媚一语不发地走着,心里却想起市行的耿强,在她跟常有逑离婚后说的那句话,“跳蚤蹦了人喜欢,拔了萝卜地势宽,”
进了老裘家,一切还是叶媚三天前來的老样子,甚至连放过春那个药的两只口杯,还分别放在原來的位置,
“裘处长在哪儿?” 叶媚镇定精神明知故问,
“看,老头子一辈子爱干净,”裘夫人指着井然有序还残留着香水味的客厅说,“死呀死呀,还铺了张干净床呢,”说着,便把处里的一男一女领进老裘所在的房间,老裘像睡着了似地躺在床上,一床云丝羽绒被盖在身上,
叶媚看到眼前的景象,打了个冷颤,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老裘那天躺在自己身上就已经死了?那天心中有事,从昏睡中醒來,发现老家伙还爬在身上,便急忙推下身去,也沒來得急看仔细,就匆匆忙忙走了,她只觉心里发慌,吓得眼泪都出來了,为了遮掩自己的心虚,打开手包要取擦面纸巾,却发现那天给老裘的一千元还装在包里,
裘夫人见叶媚抹泪,忽然变了口气,“这老家伙不知被啥狐狸精迷上了,看,,,床上流的东西都干了呢,”说着就一把揭了羽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