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裸游女
当省行监察处询问常有逑时。柳行长约宋世元到南国宾馆谈了柳思飘这个小娇娇以外的事。宋世元盛气凌人地告诉他。柳思飘的投怀送抱主动上榻是两厢情愿。至于那手提电脑和十几万元的事。他俩一个行贿一个受贿都脱不了干系。还有跟柳思飘的关系。那要看两人今后如何发展。他告诉柳老爷子。都二十一世纪了。进化是以丧失某些传统为前提的。
“我走了。可我想知道你跟飘飘如何发展。”柳行长就在乎女儿的终身大事。“你进化了。可婚姻法不允许一夫多妻呢。这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婚姻法规定的。”
宋世元嘻嘻一笑说。“最近不正在上演《让爱作主》的电视连续剧嘛。柳行长不妨多看看。会很有启发的。有句话叫人在征途。身不由己。嘻嘻嘻。漂亮的女人年轻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往呢。柳行长你才五十多岁吧。我手里有条信息。我们行里今年会派一个干部到一个市里去当挂职副市长。你如果有意思。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精于世道的宋世元不露声色的提出了交换条件。在他看來。这世上沒有什么不可以交换得來的。
柳行长也盘算过。按七上八下的干部政策。自己就是上个正厅。也还能干一届呢。宋世元这是第二次提出帮忙。想必不会有诈。只是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胡哩胡涂地上了贼船。被他干了去。心里实在有些不忍。
他干咳了两声说。“这都是其次的事。你不能毁了飘飘一生啊。如果你已经离了婚。我这也就默认了。可眼下。这算那门子事啊!我告诉你。我保留申诉权。”
“你呀你。飘飘不是未成年人吧?人家是见过世面的记者。你是老革命啦。读过马克思的《资本论》吧?我们的祖宗怎么说。每个人都有拥有和出卖性那个器官的权利。我得告诉你。飘飘完全是自愿的。我沒强迫啊!”宋世元一摊双手说。“说不定。弄不好。那天我还真得喊你岳父呢。”
“你好自为之。”柳行长郁郁寡欢地回到家里。下午连班都沒去上。他不明白上任老行长为什么要开会讲一套。心里想一套。实际做一套。查常有逑实际是空穴來风。矛头肯定是向着他的。他做了方方面面的分析。最终自己是有惊无险。或者说是虚惊一场。但常有逑难逃牺牲品的厄运。
就在柳副厅长思前想后这场斗争的结果时。已经被监察处询问的沒了锐气的常有逑。染着暮色进來了。
“柳行长。查我的事你知道不?” 常有逑虽很气愤。但在领导面前仍十分谦恭。他小心地坐进沙发。“我得全靠你做主了。现在表扬的尽是溜须拍马的。冷落的都是当牛做马的。整治的就是我这号单枪匹马的。”
“有逑啊。你还沒看到这其实是冲我來的啊?”柳行长往杯里倒了咖啡说。“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的确也有自己的难处。从美国考察回來。行党组的会议上就提出常有逑被举报的事。那时候他还沒有正式扶正。老行长征求意见。他一为避嫌。二也不想惹事。就说以行长的意见为意见。为了安慰常有逑。他加班加点写了对全省本系统改革的思考。特别署了小伙子的姓名。
“可那都是些莫须有啊!” 常有逑哭丧着脸说。“你不能不管我啊。柳行长。”
“你的事我肯定要管的。”柳行长说。“你不能急躁嘛!就跟当初你在省分行一样。调查只是怕你肝火太旺。干吗人家不急。你先急了。急有什么好处?人事的安排已经尘埃落定。你也只能等待机会了。”
他给常有逑发支烟说。“消消气吧。以后肯定还有机会。对你的才干。我十分赏识。要不是旧金山发现杨柳静姑娘。我还真想把我的宝贝飘飘介绍给你呢。”
两人说着话。佣人提着买的新鲜蔬菜进來了。嘴里唠唠叨叨地说。“也不知咋搞的。这鲜菜的价见天日每往上涨哩。”行柳长便要佣人加做一个人的饭菜。要常有逑留下來一块吃晚饭。常有逑快怏不乐却又不肯放弃地说。“不了。我去找宋世元说说。”
“嘿。”柳行长嘴角往起一翘。一股气流从鼻孔喷出。他仍坚持监察处插手。是宋世元玩的小伎俩。是冲着他來的。在他要把自己分析的情况说给常有逑时。话到嘴边却成了。 “有逑啊。你告诉那个宋世元。放了飘飘吧!”
“……”常有逑一时语塞。他看见堂堂柳行长说话时的悲怆和无奈。从省分行到市分行。他的顶头上司从沒有过这种可怜的神情。他一直觉着柳行长不是顶坏。良心还沒有泯灭。对女儿的迷失所表现的忧患、无助。虽是官场中处于劣势者的孱弱。但他仍有父亲的那份责任。也正是这份责任。使他决定不再为自己辩白。而要去跟老同学宋世元做一次深谈。匡正人格的扭曲。
独身的常有逑。在街边一家饭馆吃了碗炒米饭。就直奔老同学宋世元家。夏雨虹跟女儿为作业正争吵间。见他进了屋。感叹着现在的孩子难管教。给他冲了杯咖啡递过來。回头关照女儿去自己房间做作业。然后关切地问。“跟法学博士的婚期定了沒有?在国内举行婚礼呢。还是在旧金山教堂里举行个洋派的?”
“好嫂子。佳期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