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拐棍汤
柳副行长客气时,柳思飘颇为得意地插上嘴说,“你们别光顾上弄那些虚的客套了,你们看,这一秀阁布置得如何?”
宋世元脑瓜子一转,就明白了端倪,他就大喊,“我猜出来了。看看,这里面每一处都表现得这么细腻,让人感觉非常的温馨。嘿,一定是柳记者的大手笔。”常有逑就看出,这厮是故意在讨好“那妮子”,在顺人家的腚沟子哩!
老板伸起大拇指道,“对,这位先生真有眼力,是飘飘策划设计的。”赫处长听了,和蔼可亲地询问老板,“生意不错吧?”
老板趁机像旧社会的老农一样诉苦说,“现在搞了个叫啥会计结算中心,加上反腐倡廉哩。生意实在不好做了。一个月弄得好,缴了房租税费还有些盈余,弄不好,还要赔哩。”
正说着,第一道菜上来了,是一盘酱蒸鹅脑。赫处长吃后,连喊不错、不错。宋世元却笑眯眯地问柳思飘,“大记者,你说的那个补肾虚的拐棍粥啥时才上来?”
柳思飘杏眼一汪说,“等不急啦?得瑟。”
宋世元就笑着端起高脚杯说,“嘿嘿嘿,就是问问,来,大伙喝酒。”
常有逑听说过,马来西亚的所谓拐棍,是一种长在热带雨林的灌木,其根是味壮那个阳药。在一个男子可娶三、四个老婆的马来西亚,拐棍这种壮那个阳的药材,价位比黄金低不了多少。他想了一会儿心思,没怎么在意,桌上就牛柳、驴肾的摆满了。柳思飘又在用XO兑雪碧表演新喝法。
柳副行长脸已经红了,嘴上却不停地叮咛,“飘飘,你们年轻人说的来,你替我照顾好宋秘书和有逑。喝好可别喝倒。我跟你赫叔叔可要一醉方休。”
柳、赫二人,说起他们当年在青藏高原做不熟饭的陈年旧事,就胃口大开,把洋酒当水般地一仰脖子,“咕咚——”就灌下去了。宋世元的酒喝的一直很斯文,像他的人一样的斯文,只是眉目之间在看“那妮子”的时候就多了些迷离。
柳思飘像翻飞的花蝴蝶,十分活跃地劝着酒,自己却十分巧妙地喝着雪碧。常有逑知道酒桌不谈工作上的事,就装着倾听地样子,不时嘬口掺了雪碧的X0,跟老同学打掩护似地说两句谁现在发财了,谁谁又升官了的闲话。他知道自己该扮演怎样的角色。既要十分感兴趣地听两个老战友的忆旧,又要适时地跟钓美人鱼的老同学说些不关痛痒的话,至于柳思飘的嬉水弄波,就又隔一层了。
燕窝拐棍粥上来后,常有逑发现里面有几根红萝卜芯切成条的东西。他正不知如何消享自己面前小碗里的山珍,宋世元歪过头说,“有逑,你仔细嚼嚼,那拐棍可来劲哩。”
他就舀了勺粥尝起来,那拐棍跟火柴棒没有多大区别,不同处就是味苦一点而已。他满不在乎地喝下后不久,下身就有些不对劲,接着就赳赳然了。他暗嘀咕一句:姥姥的,玩意儿还真厉害!
一顿饭吃下来,柳副行长喊来老板,说是开两个房间休息一会。宋世元就说下午有事先走了,柳思飘紧跟着说要搭便车回报社。
柳副行长说,“也罢,有逑也回去吧,我跟老战友倒要好好谝一回!”话未落,早有水灵灵的一个小MM上来,引他们去桑拿室了。
为促成老同学与“那妮子”的好事,常有逑在厕所有意呆了一会儿,估摸老同学跟柳思飘走了,才下楼上车,加速马力往回赶。他觉着浑身胀鼓鼓的就像穿着铠甲的武士,满是血液冲撞的力量,只想冲入敌营拼杀一场。下身也十分别拗,总想寻找发泄的对象。要是没和叶媚离婚,今天这股子搔劲儿回家可是够她受用的。车从一家歌舞厅前经过,坦胸亮肘露肚脐眼的小姐,搔首弄姿地向他招手。他的车速都慢下来了,可又不知那里来的劲,一脚油门就到了出租公司,还了车,回到家里,他在水龙头上用冷水冲了头,刚要倒床休息,忽然记起兜里还装着杨柳静美国的来信。他打开信后,一纸秀丽的字便紧紧吸引住了他。
常先生:
你好?!
接完电话,颇感一番曲折。数行小诗,两笺飞鸿,竟使千里之外的我,成了满城风雨的婚变始作俑者。
这个故事有些太离奇。我只能想象一场唇枪舌剑的交锋、一段割舍难离的伤痛。有的情节,还要用送你儿子时的邂逅。以及你我海湾的照片来填补。
写这封信时.我迟疑很久。独处异乡的滋味有多少人知,而对一种情感的眷恋,又是怎样地挥之不去啊!真的,我也常常希望有人在等着我,而我也在守望着。我等他,他须是我所等的;他等我。也须是等我的。假如这“不可求的可遏”已在某一时悄然而至了,难道我还要那么漫不经心吗?我想应该有个人来管教我。我相信我会是一个听话的好女孩。我会乖乖地去依附去帮助,做我份内的事,也做我该做的喜欢的事。用自己一双手去编织天伦的色彩。我爱五颜六色的生活,我爱用自己的构思去妆办。
常有逑读着杨柳静从美国加州寄来的信,那个冒然闯进家来的送儿姑娘,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漂亮、真诚、神秘,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