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杀官儿而已,我黄某人有可不敢?只要是害国害民的贪官,上至当朝丞相,下至乡间地保,我必见一个杀一个!”黄药师丢掉手中的鱼杆,长身而立,转身面着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慨然道。
“说的好!可惜你躲在这鸟不拉屎的海外孤岛上,又能见着哪个贪官?说的豪气,不过是空口说白话罢了。”来人讥讽道。
“哼,当年黄某纵横江湖,杀那贪官污吏,震慑一方,使得整个江南官场风气为之一清时,你这个毛头小子可能还没出生呢!”黄药师冷冷道。
“那现在呢?你现在却又为何躲在这孤岛之上,只顾自己清静享福,却不管天下受苦受难的苍生百姓了呢?莫非大名鼎鼎的东邪已经老了不成?”来人追问道。
“哼,你不必激我,我黄某人纵横江湖数十载,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你大概又是哪个造反的反贼,想要用话头来激我,让我出头帮你的吧?你却是打错主意了。当今朝庭固然黑暗,腐朽,无能,但好歹还有个朝廷。如今大宋周遭群狼环伺。如果内部再有你们这些不明大体之人造反的话,五胡乱华惨事不远矣,到时苦的还是天下苍生百姓!”黄药师寒脸道。
“黄岛主见识果然远高于常人!不过如果照黄岛主这样看来,内不能乱,任由朝廷这样昏庸糜烂下去,面对北方强敌的攻势,又能坚持多久了呢?到时不要说五胡乱华旧事了,恐怕就是华夏文明殇亡之时!”来人振聋发聩道。
“唉,我又何尝不是看到了这点,这才心灰意冷,隐居与这海外孤岛,眼不见心不烦嘛。”黄药师颓然道。
“昔日百里奚七十一才遇穆公,吕尚七十二才遇文王,黄岛主今应不过六十吧?却如何就已经如此暮气沉沉,心灰意冷了呢?”来人侃侃而谈道。
黄药师紧盯着其面目看了好一会儿,才道:“阁下倒是好口才!只不过你既不是那秦穆公,周文王,黄某人更不是那五羖大夫与太公望!黄某人虽狂妄,人称东邪,却也有自知之名,虽精诗词韵律,武学百艺,终不过是小道耳,论治国治天下,却是万万不能。如果阁下真想为天下苍生计,做一番大事,还请另请高明吧。我不会阻你,亦不会助你。”黄药师说完转身,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鱼杆,甩线垂钓。
“天下苍生死活关我何事?我只不过想逗逗黄岛主罢了。怎么,难道黄岛主真不认得故人了吗?”来人却同样一屁股坐在其身边,拾地一块小石子,丢进水中,口中道。
黄药师再次转头凝视其脸好半天,摇摇头:“我不记得见过阁下。”
“那我就提醒下吧,五年之前,华山之巅,蛤蟆功对落英缤纷掌与降龙十八掌,记起来了吗,黄岛主?”来人慵懒道。
“你怎么会知道五年前第二次华山论剑的事?当时除了我们几人外别无外人,难道——难道你竟是当初那一掌击败老毒物那神秘人?不像,你们面目依稀倒有几分相似,但身上这气质却差多了,绝不可是同一人!难道你是他的亲戚或同门?”黄药师大惊,再顾不得装作垂钓,急急问道。
“我就是他,只不过经历的事多了,所以气质变了罢了。”来人淡淡道。
黄药师一时沉默,不知道这神秘人多年后来找自己的用意。
“阁下当年所使是武功还是邪术?”沉默了好一会儿,黄药师终于忍不住问道。
“哈哈,有什么区别吗?”来人突然笑道,“难道黄岛主还纠结与自己武功不仅打不过那西毒欧阳锋,不是天下第一,甚至还在排在我之下,连天下第二都不是吗?”
黄药师却也不隐讳,大大方方承认道:“确实如此。黄某人一生心高气傲,不甘人后。当年第一次华山论剑,败于那中神通王重阳之手后就一直心有不甘,隐世苦练,终想着能在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打败王重阳,夺得武功天下第一之位。不成想,那王重阳虽然早逝,但那西毒欧阳锋竟逆练《九阴真经》成功,功力大进,生生压下我与老乞丐一头。之后更有阁下从天而降,只一招即击败了那毒物,甚至废了其武功。此情却景,却是让黄某人几乎丧失了对武学的自信。之后我遣散岛上所有哑仆,一人孤守拙荆坟冢于这孤岛上,也多是为此。”
“黄岛主能如此坦率承认,却也不失宗师气度!不过黄岛主却是想差了。即使你真能武林天下第一,如那全神教主王重神那样又如何?还不是郁郁不得志,孤苦终生,郁郁而终吗?”来人道。
“话虽如此,但人一生总得有所求吧?黄某人即学了这武功,又在江湖上闯出了这偌大的名头,却不能在武学上独占鳌头一回,终是不甘。”黄药师坦然道。
“想要武功天下第一,容易啊。”来人说完,突然伸手扣向黄药师手腕要穴。他大惊,急忙想躲。但他明明将对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却怎么却躲不过去。手腕要穴还是被对方叼在了手中。
他大急,左手想要出招逼对方松手,一股庞大内力却从对方体内,经自己手腕太渊、大陵穴、神门三大穴道一起涌入自己体内!
“啊,莫非他要用庞大内力冲破自己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