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你吗?你怎么,身上在发光?”意识即将涣散的卡米拉对闪着光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问道。
“不,我不是你的父亲,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是。”男人道。(Father在英语中同时有爸爸,父亲与神父、上帝的意思。)
“神父?不,我不信教。所以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卡米拉拒绝道。
“你不信教?不企求得到奖励或升华?那你来这混乱的邪恶之地当义工为什么?”男人好奇地问道。
“难道不信教的人就不能做善事了吗?我只是单纯地想让那些失学的可怜黑人小孩一样得到受教育的机会,从而能改变他们将来注定悲惨的命运。我不信教,我只信科学。”卡米拉道。
“很不错的想法。我能问下,你不信教,是因为不相信除了科学外还有其他超自然的力量存在?还是仅仅是觉得自己不需要所谓的终极关怀?”男人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说实话,我还太年轻,还真没深入想过这个问题。或许两者都有吧。对不起,我学的是医学,对这些哲学上的问题思考的不是太多。”卡米拉歉然道。
“不,不用道歉,我们只是聊聊,你不需要给出我答案。”男人摆摆手道。
“呃——”卡米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腹部的重创与大量失血反映到了她的精神化形上,让她感到很痛苦。
“很痛苦吗?或许我可以帮你?”男人手上幻化出一团乳白色的光芒,示意地问道。
“How......算了,这一定是幻觉,包括你的存在,都只是我快要死了产生的幻觉,对吗?不过真奇怪,我明明不信教的,为什么临死前会看到一个神父的幻像?”卡米拉开始自言自语,真的将男人当成了一个幻想出的不存在的存在。
“你不怕死吗?难道生命中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事物了吗?你的父母,恋人,朋友,这些都没有舍不得的吗?”男人继续问道。
“能活我当然不想死!”卡米拉道,“但我不觉得相信你有能让我活的能力。”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男人诱惑道,“如果我是假的,你真的受了我的愚弄,但你死了,我不存在,也没有人会知道。如果我是真的,你信我,也不算是愚行,不用怕受到别人或自己的嘲笑,不是吗?”
卡米拉想了想道,“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你说吧,我需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相信我就行。那么,你现在相信我吗?”男人郑重地问道。
卡米拉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相信你,请你救我吧。”
感受着怀中女孩渐渐变冷变硬的躯体,沃尔夫·沃克的心也在变冷变硬。自从许多年前他的白人继母在前面前割断自己的喉咙自杀后,他的心就开始变冷变硬。好在后来他的初恋兼妻子的出现阻止了这一过程。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变得冷酷无情的心理恶魔,但那个白人女孩出现了。她死在了他的怀里,弄得他满身都是她的血。相同的一幕激起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他又想起了那个阳光明媚的秋季午后,又想起了自己的继母。
其实继母对他并不怎么好,而且经常被酗酒的父母打骂后就趁父亲不在时,将同样的打骂报复在他的身上。终于在忍受了父亲长期的虐待与折磨后她心理崩溃了,选择了自杀。却为了报复,选择了当着年幼的他的面割断了自己的喉咙自杀。她的血浇了他一脸一身。就像当初那个女孩的血一样。
现在又一个白人女孩即将死在他的怀里,他觉得自己终于达了承受的极限。他要做些什么来发泄。他又想起了自己跟踪了好多天,早已掌握了足够该死的证据,却始终都不下定决心亲自动手的嫌犯。
“我需要杀些更大的目标来发泄!晚上就去!”他暗暗对自己道。
怀中动作渐止的白人女孩却突然剧烈地挣扎起来。
“Take it easy,girl。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他强忍着心中的恶魔冲动用最温柔的声音安慰道。
“嘿,伙计,你这声音让我听得头皮发麻,好像你不是在救她,而是在想掐死他一样!”开车的马修没心没肺地朝沃尔夫嚷了句。
“Fuck off,马修!好好地开你的车吧!她好像还有意识,也许我们还赶得及!”沃尔夫说完去翻女孩的眼皮。她刚才大幅度地动后便不再动了。他以为那只是她快死前的回光返照。
“嘿,轻点,你弄疼我了!”一个声音突然在其耳边响起。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不再是在车内,而是出现在了一个到处都是白茫茫背景的空间中。
“嘿,大个,我还没死,所以请别翻我的眼皮了。光线实在是太刺眼了。”那个刚才还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白人女孩出在了他对面,自己站着。
“What’s the ——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或许你应该问他。”女孩闪身,一个身上散发着光的人出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