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大嗓门,声音尖锐,又带着一丝得意与骄傲,很刺耳。
人群哗啦啦的看了过来,然后……跟看神经病似的,毕竟周凤尘自己都不知道,他看起来只是个二十出头,还有些帅气的青年,穿着道袍也和江湖道长不像,反而有点像模特。
周凤尘怔了怔,要是散开真人气势,这些普通人怕是受不了,没卵的意思,看着两米多高的大门柱子,心里有了计较,身体没动,“嗖”的一下上去了。
人群还在看着他站着的地方,眼前一花,人没了,抬头一看,跑柱子上去了,茫然的眨眨眼,看看地面再看柱子,哗的一声远远跑开了。
一时间喧哗声不断,“噌”的一下飞了三米远,上了两米多高柱子的,可不是一般人啊!
连院子里的张秃家人和劝说的几个人都愣住了,也抬头看上来。
周凤尘立即捏起了手印,“无量天尊!贫道路过此地,发现此处乌烟瘴气,怕是有妖祟鬼怪横行,特来一看!”
“嚯——来了个道士!”远处人群指指点点。
院子里的人愣住了,而一直无神的张秃噌的爬了起来,盯着周凤尘打量一圈,也没认出来几天前在车子上遇见过,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道长给我请去屋子里喝茶!”
“诶!好好好。”旁边几人连忙跑到柱子下招呼。
周凤尘点点头,跳下去,背着双手随众人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挺亮堂,张秃子老婆麻溜的倒了茶,张秃点头哈腰的请坐、递烟,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这是……从哪里来?”
既然身份表达到位了,周凤尘也不装了,看了眼张秃脖子上的红绳印子,说道:“贫道居无定所,大江南北的闯荡,最近到这里有事,发现你家霉气冲天、隐晦不清,所以特来看一看!”
张秃嘴一撇,差点哭出来,“我被我那讨债妹妹祸害的好惨啊!”
周凤尘伸手拍拍他的灵台,“慢慢说。”
张秃被周凤尘一拍,顿时觉得血脉通畅,放松了很多,“是这样的……”
张秃今年四十一,有个小妹比他小十六岁,名字叫张秀,说是妹妹,其实就跟女儿一样,从小就疼的不得了。
张秃结婚后没多久,父母相继病死,妹妹张秀就跟他们夫妻俩一块生活了。
张秀这女孩子平时很乖巧,一直都很听哥嫂的话,如果不出意外,年纪到了,找个人嫁了,也就是一辈子了。
话说清明节后的第九天,当地有个土节日,叫做“祝婆寿节”,“祝婆”是本地的土神仙,管风水、长寿、生孩子,因为她的寿诞是四月十四号,所以每年这天本地人会都为她祝寿,祈祷平安。
到时候万城空巷,车水马龙,外地的人都有很多赶过来的。
这“祝婆寿节”中有很多环节,其中一个环节叫“玉女点灯”,就是选两个没对象的女孩子,拿着特质的油壶,给“祝婆庙”点灯。
五年前,“祝婆寿节”的前几天,主管节日祭祀的本地蛮婆“狼姑”找到张秃家里,直言了当的说道:“张秃啊!老婆子推算出来你家张秀,是这届玉女的人选!”
张秃一听,还挺高兴,“玉女”就是处子、冰清玉洁的意思,给祝婆神点过灯,在当地算是出了名,事后求亲的人能把门槛踏破,是好事啊!以前的“玉女”都是当地有钱人家闺女干的,哪能轮到他们家?
他马上找妹妹张秀商量,谁知平时很乖巧的妹妹,忽然翻脸了,说她这几天做梦,老梦到怪东西,好像和祝婆有关,不想做“玉女”!
张秃虚荣心上头,哪还管这么多,不管不问,直接和蛮婆把事情定了下来。
这天的“祝婆寿节”格外热闹,“玉女点灯”时,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张秀被打扮的跟仙女一样,迷坏了很多小伙子。
就说“祝婆寿节”后的第三天,张秀忽然说不出话、吃不下饭了,第四天连床也下不来了,张秃两口子急坏了,正准备送张秀去医院呢,张秀突然又从床上爬了起来,七窍流血,看着哥哥和嫂子,咬牙切齿,“兄妹一场,你们为什么要害我?我不会饶了你们的!”
说着倒地死了。
张秃完全想不到,妹妹说死就死,抱着妹妹,谁都不让碰,哭的是死去活来,直到过了三天,尸体开始发臭了,才让人埋了。
本来以为人死就死了,谁知今年夏天的一天,怪事发生了。
张秃从县城里干活回来,发现家里桌子上放着一个奇怪的发卡,这种款式的发卡有点老旧了,这年头不太常见,他还以为是老婆从哪里翻出来的没当回事。
第二天回来时,桌子上又多了一个梳子,款式也很老旧,跟昨天的发卡如出一辙。
张秃觉得奇怪,拿起来闻了一下,还有股子土腥味,仔细一看,心里一咯噔,这东西怎么跟妹妹的陪葬品似的?
他连忙找他老婆问明情况,谁知他老婆也不知道这东西哪来的,夫妻俩感觉不太妙,连忙把外面玩耍的十岁女儿喊进来,问她知不知